内捆了数人,都倒在地上。有几个他是见过的,正是昨晚宴席上陪酒的君家宗亲。绑在最前面的是君文衍,身上已经被砍了数刀,气息奄奄,君嘉树双手被反绑着,跪在父亲的身边,其余的众人,却都已经被杀了,血流了一地。几个士兵摸样的汉子都是胡人的长相,穿着箭袖的铠甲,手中提着刀,围着君家父子,大声用胡语呵斥着。
君文衍缓缓摇着头,带头的士兵仿佛很不耐烦,举刀狠狠劈下,砍中了君文衍的右肩,几乎要把他的右边膀子都砍了下来。君嘉树在一旁凄厉地哭喊着,那些士兵又把他拖了过来,举刀便又要砍。君文衍目眦俱裂,只是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呜呜地发出含糊的叫声。
就在那士兵举刀的瞬间,何晏之从墙上飞身而下,拔刀劈向那兵丁。众人皆是一愣,随之围攻了上来,何晏之不惯用刀,再加上手中的钢刀有些破损,此刻以一挡十,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然而,他一心只想救下君嘉树,哪里还管得了这许多?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一番厮斗,那些士兵竟抵挡不住。何晏之一连砍倒了三人,其余几人眼看不敌,竟转身跑了。
何晏之无暇去追,转身举刀砍断了君文衍、君嘉树父子身上的绳索,口中道:“快走!快走!”
君文衍却瘫倒在地,奄奄一息,眼看快不成了。君嘉树扑倒父亲身上嚎啕大哭,君文衍伸出血淋淋的手摸了摸儿子的脸,又费力地抬起头看了看何晏之,双唇微微蠕动,已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不断地发出凄厉的喘息声,双目圆睁,显然已经到了迷离之际。
何晏之一把拉起君嘉树,道:“快走!否则逃不掉了!”
君嘉树却哭喊道:“我不能抛下我爹一个人逃命!”
何晏之厉声道:“你爹已经快死了!你要同他一起陪葬吗?”说着,拖着君嘉树便走。然而,还未走出院门,就被成群的士兵堵在了门口。何晏之紧紧握住君嘉树的手,转过身去,身后的墙头上也是一排□□手,再往前看,黑压压的士兵不下数百人。此时此刻,何晏之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了。
为首的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用略为生硬的汉语喊道:“扔掉手里的刀!否则一箭射穿你的喉咙!”
何晏之不敢造次,将手中的钢刀抛下,立刻上前来两名士兵,将何晏之的双手反剪,用铁索捆住,那厢里,君嘉树亦被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
那个渤海的军官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道:“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