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找个人作陪。你只当是还我一个人情,莫要再推辞了。”
柳梦龙有些手足无措:“小生委实有些过意不去。”说罢,叹了一口气。
何晏之哈哈大笑:“柳兄不见了钱囊,此去京都尚有些时日,你如今身无分文,心里自然焦急。”他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塞到柳梦龙的手中,“这二百两银子是在下的一点心意,望柳兄莫要推辞。”
柳梦龙大惊失色,站起身来:“你我萍水相逢,怎可受公子如此大恩?”
何晏之道:“我并非行侠仗义之人,只是急人所难,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少年时颇为不易,深知一钱逼死英雄汉的苦处。柳兄气质儒雅,不必拘于小节。”他又嘻嘻一笑,“况且,有人说我大约活不过三十,他一向说话算数,自然不会框我。屈指算来,我大约还有四五年的日子,自然要日日过得快活。有道是人生得意须尽欢,留着钱难道到阴曹地府去花么?”
柳梦龙道:“何兄家住哪里?待我赶考归来,自然要亲自登门道谢。”
何晏之笑道:“我从小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亦是没有家的,连自己到底籍贯何处,也不知晓。你又到哪里去寻我?”
柳梦龙一怔:“想不到何兄身世如此凄凉,是小生唐突了。”他转过身在随身的书箱中翻了许久,找出一份拜帖,递给何晏之,“何兄,这是小生的拜庚,上面有我的生年和住所,详尽得很。不出意外,我大约夏初就会回到家乡,还望何兄前来拜会。家母一定会尽心接待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