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们的热情出乎明悠悠的意料,让她反而不好出价了。
她把心里价位往上提了提,对他们伸出了一只小巴掌。
包文康皱眉道:“你这是五两还是五百文?要是五两可就有点贵了,五百文还差不多。”
明悠悠:......其实她只想要五十文的,毕竟一个能装下她的大箩筐也才卖十一二文。
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同窗们的消费能力,明悠悠干脆不给他们设上限,小手一挥道:“你们竞价吧,价高者得之。”
包文康立刻虎视眈眈地与几名同样喜欢,拿着都肯不松手的同窗较起劲来。最后他用八百八十八的“巨款”让自己战胜了对手。
他把钱袋子直接扔给明悠悠,“数数有多少,欠你的明天带来。”然后像个恶霸似的从几名同窗手里抠出了小物件,和桌上的东西一起,一股脑地扫进自己的书篮里。
明悠悠晃晃沉甸甸的钱袋,觉得包文康毕竟与他们四人关系不错,有些不好意思,“这是阿公的练手之作,他说后面再编的话肯定比这一套要更好。”
包文康表示他一点儿也不介意,“我先玩着,等出了新品,就把这套放在我娘的杂货铺子里原价卖掉。”
知道同窗比自己还奸商,明悠悠表示放心了。
因为下雪她们耽误了几日课程,所以先生们下午要加辅导。
算了算时辰,估计自己回去时阿立他们已经回到了山上,明悠悠决定请要去县城办事的夫子把钱顺路先送去。
敲锣声响起,学子们不情不愿地回到座位上,被先生盯着的时间总是很难熬,哪怕是让他们自由发挥的习字练习。
看到天逐渐暗下,不一会儿就变得彻底黑透,众学子心中一喜,封旭更是嘴快地喊道:“先生,我们已经看不清自己写的字了,今天是不是可以到这里啦?”
岑夫子笑了笑,对着窗外点头示意,不一会儿一众帮工便鱼贯而入,给每个学子的桌上放了一根蜡烛。
蜡烛被点燃,摇曳的小火光映照出学子们失望的表情,就在他们以为还要至少写一根蜡烛的功夫时,就听岑夫子道:“把东西收拾收拾,拿好蜡烛,我们去后山。”
众学子惊悚地互相看了看,确认自己没听错,这才磨磨蹭蹭收拾起来。
待夫子转身离开,教室里立刻炸开了锅,各种猜测都有,其中被提及最多的,就是那位神秘莫测的白胡子老爷爷了。
包文康一改用铜板砸出的嚣张,战战兢兢地道:“大晚上的,你说书院是要干嘛?不会想用我们引出那啥来吧。”
没想到宗老的传说依然这么威力巨大,明悠悠几人在心中偷笑不已,封旭还给他出坏主意,“那你就干脆别去了,天这么黑,少一个人先生也看不出来。”
包文康立刻心动,但转念一想,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教室里似乎更加恐怖,他立刻打着哆嗦摇摇头,紧紧跟在了四人身后。
到了后山一看,原来不止是他们乙班,整个书院的学子们全都汇集在了一起。
人多胆子就大,而且因为是第一年新生,他们还被安排在中间位置,四周全是比他们高大的学长。
小学鸡们顿时安全感满满,立刻放松下来,开始有闲心打听是怎么回事。
学长们不愧是多和夫子们混了好几年的,消息就是比他们灵通:原来前几日裴山长邀请好友们围炉煮茶,顺便讲经论道,闲谈争辩,没想到辩着辩着裴山长就输了。
输了的结果是要满足对方一个愿望,听说那位先生想看雪夜下的山景,于是他们就被征用来当萤火虫了。
明悠悠惦着脚尖向前观望,想看看那位能战胜裴山长的牛人长什么样子,结果只看到了各位同窗的后脑勺。
她急急拍了拍郑焕和封旭,两人认命地用手搭成轿子,把她抬了起来。
明悠悠就看到山上亭子里点着火把,几名书院的先生们围在一位老者身旁,那位老者似乎在拿着笔写写画画。
就在她想请系统帮忙,看看老者究竟画什么的时候,岑夫子告诉他们可以下山回家了。
学子们玩心才刚起,顿时又觉得遗憾起来,开始暗戳戳地拉起小团体,打算溜到前面去看看。
然后,当然是被学监大人给赶下山了。
有仆从们帮着打火把,下山的路倒是一点也不难走。
明悠悠四人觉得夜路的体验很新奇,一边哇哇地冲向马车,一边兴奋地讨论今晚的事。
等车夫提醒他们已经到下关村了,几人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结果一掀车帘四人就愣住了,村口怎么来了这么些人?聚在这里,是在等他们吗?
明悠悠感动地道:“村长爷爷,现在时辰还不晚,路上还是很安全的。”
郭村长呵呵笑着侧着身子让她看后面,低声道:“你们给了什么?怎么让阿立他们见了立刻跑回山,还把佟阿公抬了下来?”
明悠悠挠挠脑袋,她也没给什么特别的,就是一袋子铜板啊。
郑焕倒是明白过来,“估计是见钱数超出预期太多,佟阿公心里不踏实,这才不顾雪路泥泞,想要和咱们说清楚了心里才踏实。”
他猜的没错,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