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除了力气,还能用什么换呢?”
四个人继续蹙眉。
“除了劳力,还可以劳心嘛。”陶县令慢悠悠的道,“想想你们有什么优势是别人没有的?尤其是你们三个。”
郑焕三人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睛里都闪着迷茫;明悠悠看了这个,又看看那个,犹豫地说道:“他们能打架?”
陶县令忍不住敲她的头,“受的惩罚不够大吗,还敢提打架,他们的优势是读过书认识字啊。”
这个优势......三个人完全没想到,毕竟以前他们的圈子里都是读书人,还都读的比他们好。
但陶大人的话让大家豁然开朗。
封旭兴奋道:“我们可以去给人当先生?”然后自己又连连摇头,“哎呀不行,我们这样的不是误人子弟嘛。”
陶大人气笑:“你倒还有些自知之明。”
卢泰试探的说道:“我们去卖字?”
封旭立刻拆台,“你以为你是你祖父啊,能让别人拿着银子求你写。”
卢泰着急道:“不是那种卖字,是我们去街上帮人写信,一封信总能换些钱的。”
明悠悠想了想,摇头道:“不行,县上的文秀才就是干这个的,他连自己都养不活呢,我们就不要去抢他的生意了。”
“要不我们去抄书吧。”郑焕觉得这个想法还算靠谱。
“可是想要抄书也是要买纸买笔,也花钱的。”明悠悠噘着嘴道。
“不错,”陶县令摸着胡子补充道,“如果要拿书回来抄,还要给书铺老板付押金。”
很好,路都堵死了,四个人郁闷不已,“这不是又要本钱了?”说来说去又回原点了。
“赚钱哪是那么容易的,尤其还是第一笔钱,那更是难上加难,”陶大人高深莫测的微笑,一副我知道但是就不告诉你们的样子,“自己好好琢磨吧。”
陶县令就着夕阳的余晖,在四人的目送中离开。
“感觉陶大人变坏了。”明悠悠哼哼道,其他三人深以为然的点头。
金队长分给了他们一块地,虽然没有强迫耕种,但是警告道:“如果收不到新粮,你们就一直啃黑馒头吧。”
为了他们未来的口粮,郑焕三人决定先开出几亩来。
他们知道种地苦,但是没想到这么苦,没几天他们的手上就磨的起了泡,身上也被镰刀划出了好几道伤口。
几个人晚上疼的睡不着,躺在床上流眼泪,想着明天不干了算了。
但是第二天一早看着甲一他们都在劳作,村子里比他们还小的少年也在田里忙碌,三个人便什么也说不出来,默默拿起了镰刀。
明悠悠不被允许下田,她就在家烧了热水给他们送过去,然后找个树荫坐下看他们干活。
郑焕他们不会拉犁,三个人一亩地还没有走完,已不知摔了多少跤,肩膀上也多出了好几道勒出的血痕。
晌午回去,几个人累得饭都吃不下,互相帮忙着小心翼翼的把衣服避着伤口脱下,然后就齐齐趴在床上晾肩膀。
明悠悠看着他们的伤口,悄悄溜出门,顶着太阳找草药去了。
不一会儿卢泰他们就看到了熟悉的一幕,明悠悠又拿着大把的野草哐哐往碗里砸。
郑焕对她那碗苦出天际的绿草汁心有余悸,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这是要做药给我们喝?”
“不是喝的,是敷肩膀的。”
趴着的三人就放心了。不是喝的就行,想敷就随她玩吧。
没想到这次明悠悠的药还挺有效,三个人只觉得敷上去凉凉的,让原本火辣辣的伤口舒适了很多,不一会儿他们就打着呼噜睡着了。
为了不错过农时,三个睡得发蒙的人醒来匆匆吃了口饭,便又下田去了。
明悠悠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便一个人顺着河流向前走,不知不觉就跨过了小桥,来到了村子里。
现在还在农忙期,大部分人都在地里耕作,村子里此时人并不多。有几个妇人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往回走,看着像是从集市上回来的。
“咦,这不是明家的大妞吗?”一个挎着篮子的妇人拦住她问道。
明悠悠抬头,认出是她家的顾客,便笑着打招呼,“张婶儿好。”
“大妞啊,你不是和你爹娘去京城了?他们也回来了吗?”
“他们还在京城呢。”明悠悠生怕对方还要多问,赶忙岔开话题道,“婶子,我现在有大名了,叫悠悠,您可别再叫我大妞了。”
“哎呀,这名字还怪好听的,”张婶子笑道,“这一听就不像咱们县里人给取的,你这是在京城请人起的名字?”
明悠悠微笑的听着,等着张婶子接下来的话。
果然,下一句来了,“这得花多少钱?”
“请了一个老秀才起的,花了一百文呢。”
“啥?这么多?”张婶子惊讶的不行,“咱县上给人起名要二十文我都嫌贵呢,这京城的果然是不得了啊,你爹娘也真舍得。”
明悠悠眨眨眼,“那按婶子想的,多少钱算不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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