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有点丈二摸不到头脑。他和柴母就短短见过几面,以往柴母每次看到他都是笑意盈盈,满脸微笑,可如今两人自从那次认亲宴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惹恼了柴母,才让柴母如此明确地表露出对他的厌恶和不喜。
他接受到柴清然投递过来的充满歉意的眼神后,摇摇头示意他没事。
符连升看向躺在床上的柴父,将手中的礼物放到床头柜上,充满关心地说:“柴叔叔,我从清然那听到了你的情况,所以就带了一些水果和自己做的糖果过来看看您。”他临时将嘴巴里义父的名称改成了生疏的柴叔叔。
重病让柴父瘦了一大圈,一个原本高高大大的人躺在床上却只有小小一团,脸上的颧骨瘦得凸起,脸色蜡黄极为难看,唯有一双尖锐的眼神还有几分原先的风貌。
柴父在柴清然的帮助下,从床上坐起来,靠在枕头上,光是这几个动作的都让他有点气喘吁吁:“连升,好久不见啊。这些年,我家清然多谢你的照顾。我们这两个当父母的确实对清然有亏欠。”
符连升自然不好对柴家的事多加评论,只能应道:“柴清然是我兄弟,一直对我帮助有加,所以谈不上什么照顾。”
柴父又随意地跟符连升聊起他现在的生意,听到符连升已经开了三个店面的时候,眼睛里闪过惊讶,可随后跟上的情绪太过隐晦倒让符连升无法分辨。
“果然是少年出英雄啊,连升你小小年纪就拥有三个店面,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南溪县难得一见的少年英才啊。”柴父的话是满满的夸奖,可是语气却着实奇怪,不似纯粹的夸奖,中间似乎夹杂着少许的可惜和遗憾。
符连升现在还无法分辨出柴父语气中的差异,只是觉得柴父的这语气有点奇怪,当时也只是当成柴卧病在床久不见外人导致的。
几个人说完几句话后,符连升看出柴父因为精神不济导致脸色灰白后,立刻识趣地说:“今天就不打扰柴叔叔静养了,柴叔叔你好好休息,我过几日再来看望你。”
符连升走出病房的时候,正好和从主治医生那拿止痛药的柴母相遇。
柴母上下打量了几眼符连升,无视符连升的笑脸,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说:“我希望你以后离我两个儿子远一点。”
符连升完全被柴母这一副岳母挑剔不中意的女婿的语气惊到,他好笑又好气地说:“柴阿姨,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和柴清然是好哥们,在过去几年我们一直相互扶持前进,共同生活在一起。至于您的另外一个儿子,我和他不熟。所以你说让我离他们远一点,似乎找错说话对象了。”
柴母听到他这话后,脸上的冷意没有消失半分,她直视着符连升的眼睛,“那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这句话!”说完这句话后,她就板着一张脸进了病房。
符连升看着她的背影,满头满脑的莫名其妙。
总体而言,今天来医院里遇到的柴父柴母两个人都让他有点摸不清头脑。
明明他和柴家两夫妇在过去几年从那次认亲宴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接触,为何今天在医院里遇到他们两个的时候,他们两个的态度都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柴母对他的冷脸,柴父说的话也透露着各种奇怪。
符连升想了许久都没想到任何可以解释的理由,只能作罢。
可就在他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他就遇到了刚刚和柴母说不熟的柴毅然。
柴毅然手里拿着一根正从一辆漆黑蹭脸的大奔里走出来。
不对,为什么他手里拿着一根拐杖?
符连升的眼神完全被那根碍眼的拐杖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