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挣扎着叫道:“你威胁朝廷命官,其罪非轻。若是回头,本县可饶你不死。”一班衙役执了钢刀,将张敏知团团围住。张敏知再无退路,手下用力,捏得县太爷直翻白眼,沉声道:“你若是再不放人,体怪我弄死你。”县太爷方知对方是动真格的了,吓得魂不附体,颤声道:“好汉饶命,我命他们放人便是。”皂隶们只得将肖羽放了。
张敏知和肖羽押了县太爷向衙门外走去。衙役们投鼠忌器,也不敢上前动手。张敏知道:“快备两匹马放门口,我自会放了这昏官。”他和肖羽上马,将县太爷也横在马上,打马向外飞奔。衙役们并未强追,看着他们去远了。两人行到半路,见并无人追上,张敏知便要将县太爷放了。肖羽恨声道:“这等狗官,留他何用?不过是欺压百姓鱼肉乡里,一刀杀了,也算痛快。”一刀向县太爷砍去。县太爷吓得屁滚尿流,臭气熏天。张敏知阻拦不及,眼见得肖羽将县太爷砍作两段,不由叫苦。肖羽笑道:“爽快。这等欺民狗官,见一个杀一个。大快人心。哈哈。”将尸首扔在路边,两人纵马飞奔而去。
两人继续赶路,一路上饥餐露宿,晓行夜息,非止一日,这日来到河北保定府,这里离京师也就几百里路的距离,可以说已经到了京师大门口了。两人在大街上走了一会,见这里民风淳朴,市面繁荣,店铺林立,商埔繁华。沿街多是叫卖小食之人,路边全为摆摊卖些小杂货的老人妇女。这里已经依稀可以看到天子脚下京都之中那一片繁华昌盛之气了。两人甚是兴奋,肖羽更是新奇得很,到处瞎串瞎走。张敏知给他带着,无可奈何,只是叫苦。肖羽哪管,只一味的游玩。当晚两人在一客栈歇下。晚上张敏知觉得肚饿,忙翻了银两出去买夜宵吃。
次日一早两人出门,正在大街上观望行走时,肖羽忽地被后边一个人一碰,那人从后面飞快地上前赶去,行迹甚是可疑。他心中一动,用手一摸口袋,口袋里银两都不冀而飞。他在外飘泊多时,知道这些小贼的伎俩,手脚飞快,一碰之下,已经下手将银两盗去。他登时大怒,将一柄匕首握在手中,冲上前揪住那人道:“好小子,快将银子交出来。”那人矮胖个头,双眼惊慌失措,吓坏了,忙道:“好汉,饶命。”乖乖地将几锭银子掏了出来。肖羽见这小贼倒也爽利,心生恻隐之心,暗道:“他必定有苦处,才作了这一行,也不可太过难为于他。”乃还了一锭银子给那胖子,道:“这个你拿去使吧。”那胖子接了银子,忙不迭地溜了。肖羽自觉作得不错,回身见张敏知目光中满是不悦之意。正要解释,张敏知怒道:“贤弟,想不到你竟是这等人。我们是缺银子用,但也只能光明正大地去得取,怎能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肖羽知他误会,道:“大哥,我的银两被此人偷走,是以夺回。”张敏知一愣,明白过来,面上现出奇怪的神色,道:“贤弟,不好意思,你那银两昨晚我带出来用了一点,忘了放回你口袋了。”
肖羽一怔,一时回不过神来,良久才道:“那岂非,岂非我劫了那路人的钱财?”张敏知点头叹道:“只怕确是如此。”肖羽跳起来道:“我这便去追上还他。”他分开人群追了半日,却哪里还见那胖子的踪影?想是光天化日之下让人抢钱,心中害怕之极,不敢出来了。肖羽大是丧气,不住口地骂自已混蛋。张敏知安慰道:“人孰能无过?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两人正走间,忽见前方围了许多的人,忙上前一看,却是一张海捕告示,上面画了一个人像,不是张绵是谁?两人都是又惊又喜。惊的是父亲被通辑,凶多吉少。喜的是父亲尚在人间,尚未被清廷所俘。只见那布告上写着:“兹有陕西巨盗张绵,华县人氏,多年来在行云山庄训练盗贼为匪,妄图对抗朝廷。朝廷将之老巢片时捣灭,贼首章虎已在囚中,贼首张绵却已遁逃。特悬赏格一千两拿张绵人头,知情者速向当地官府巡按衙门举报。”
张敏知面色苍白,甚是激动,肖羽忙拨开人群带他闯了出去,找一家客店住下,肖羽道:“仁兄,你爹还没被清廷抓获,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太好了。”张敏知抑制着激动道:“贤弟,事不宜迟,我们明天就出发寻爹爹。”只是去哪里寻找呢?两人犯了愁。合计来合计去,还是觉得先去北京为好。张敏知道:“外间传言,章虎叔已经被押在北京的天牢内,爹必不会坐视他被杀。肯定正在筹划着解救之策。我们去北京,正好与爹接头。”肖羽喜道:“正是如此。”他早就想去北京见识一下了,只闻说那里帝王之都,气象森严,金城银砖,宝光珠气,实是不凡,却从未亲眼见过。
次日一大早,两人便起来出发,向北而走。刚走出城时,张敏知见城墙根上贴的海捕文书,心中恼怒,心道:“弄得我家破人亡,如今还不放过。”其时尚早,路上行人稀稀散散,垂头蔫脑,谅也不会多加注意。他一忿之下,不及多想,上前将文书揭下。
肖羽见状点头,赞道:“仁兄,作得快意。正该如此。”两人加快脚步,正待离开,只听得几个守夜官兵敲着锣喊道:“反贼休走。”锣声登时将一队巡逻官兵引来,骑着快马泼拉拉地驰来,拦在两人面前。当先的头领白净面孔,八字胡须,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