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像是掉了线一样不停地滑落下来,她用力用手背擦拭干净,可还是没有半点用处。
即便是擦干了,很开还是会再次滑落下来,不管她怎么擦,都没有办法止住眼泪。
她的心已经在不停地下起了大雨,就算是擦干了,又能怎么样呢,还是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啊。
坐在飞机上,纪悠然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明明自己是渴望着自由的,可是实际上,不管是她的心,还是行为,都被束缚的厉害,根本就没有半点自由。
她真的是厌倦透了眼前的这种生活,可是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看着外头飘过的朵朵白云,情不自禁地,她竟红了眼眶。
吸了吸鼻子,她便将目光收回来,准备闭上眼睛调整一些自己的情绪,却没有想到,眼前竟然多了一张纸巾。
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金色头发的外国人,这会儿正冲她温柔地笑着,柔声道:“擦擦眼泪吧,漂亮的女人可不应该总是流泪。”
他的中文倒是不错,如果不是因为外表,根本就不会想到他是个外国人。
“谢谢,不过不用了。”她摇摇头,道。
从小到大,在她身边都没有什么朋友,小的时候,她总是被逼着去学习各种礼仪,让她从一个乡下丫头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成大以后,凡是她的知心朋友,最后的下场往往都不乐观,所以渐渐地,她也就放弃了去交什么朋友,过好现在的生活,对于她来说就已经是足够了。
“好吧。如果你有什么烦心事,不介意的话,倒是可以和我说说,我会帮助你的,我是个心理医生。”他继续说着。
面对这个热情过头的男人,突然之间,纪悠然倒是想逗逗他,冷笑着,道:“好,既然这样,我就和你说说我的心事
。我从小到大就没有父母,而且就在昨天,我还杀了一个男人,是一家银行的经理,现在去意大利,就是想趁着还没有东窗事发,能逃多远就逃多远。我倒是想听你说说看,你能帮我什么。”
他紧抿着薄唇,一下子好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很快,便将炙热的目光落在纪悠然的身上。
她只当这个男人和她以前遇到的那些男人一样,都是为了泡妞,就满嘴跑火车。
就在她准备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他却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在说谎,而且,在你的心里有着很深的恐惧和怨恨,甚至有可能你说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你杀的,而是你恨的那个人动的手,用你最抗拒的方式。”
纪悠然瞬间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如果说他不是个心理学家,这也未免太准了吧,还是说,这根本就是纪尹文安排在她身边,盯住她行踪的人?
两弯秀眉紧紧皱起,纪悠然的眸子俨然多了几分害怕,冷声质问着:“你究竟是谁!”
他耸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缓缓道:“我说过了,我是个心理医生,是你不相信我。”
纪悠然和他对视着,看他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纪尹文派来盯着她的话,那她就真的是彻底没有自由可言了。
不过,反正在飞机上也是无聊的很,不如就跟他聊聊。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他轻轻舔了舔下唇,解释着,“刚刚你在提起那些事情的时候,瞳孔收缩,目光显得复杂的很,甚至你的手掌下意识地微微曲起,想要紧握成拳,就说明你对那个人着极深的怨恨,至于其他,自然是
根据我的推断。”
“原来是这样,看不出来,你倒是挺厉害的。”
他说的那些,就连纪悠然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也难怪会让他一说一个准了。
的确,她的心里对纪尹文的确是有着极深的怨恨,可是再怎么怨恨又怎么样,她还是逃脱不掉那种束缚。
“你在害怕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心魔,梦魇,怕失去爱人或是亲人,可是我从你身上感受的,好像都不是。”他紧皱着眉头,继续追问着。
面对他炙热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想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对他说出来,可是一想到昨天纪尹文警告她的那些话,就让她情不自禁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还是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吧。
长叹口气,她便靠在座椅上,缓缓闭上双眼,享受着这安静的时光。
可是安静还没有持续多久,身旁那个男人就撞了撞她的手肘。
两弯秀眉微微皱起,她的眼中已然多了几分不耐,方才他所有的热心,到现在也已经成为了一种骚扰。
他倒还真是百折不挠啊,她都已经表现的这么抗拒了,他还是要继续追问下去。
只是,当她睁开双眼的时候,却是变成了另外一种感动。
在她面前的,是一朵用餐巾纸做成的玫瑰花,上面甚至还写着一行字:“如果我能使一颗心免于哀伤。”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写这样的话,本来已经被她藏起来的眼泪,在这么一瞬间又全部涌了上来。
眼前渐渐变得模糊,她只能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