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雨苦累了,也不知怎的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恍惚中,她仿佛听到陆时年在打电话,“去查清楚。”
查什么?
安思雨想问,奈何她太过困倦,眼皮沉重,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然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因为对于她来说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天哪。”她看着镜子里的鱼泡眼睛差点没认出来那女人是自己。
还好他在睡觉。
安思雨不禁庆幸,可一想到今天是公休,陆时年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他醒来看到她这个样子笑都要笑死了吧。
她绝望的捂住脸,脑子飞快的思索这对策,最后目光落在了盥洗室梳妆台的化妆品上。
陆时年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并没有安思雨的影子,不过他身旁却多出一床不该出现的被子。那被子微微耸起,里面像是有人。
他用力一扯,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对抗力正和自己拉扯,被子里还发出闷闷的吼叫。
这女人又在闹什么?
“出来。”
“不要,我还没睡好。”安思雨声如洪钟,一点不像是需要睡觉的样子。
陆时年加重了力道,连人带着被子一起提溜起来,安思雨使出的力气也没能和他抗衡,她趁着被子大开蹿下床,一溜烟就跑进了盥洗室。
她焦急地按下盥洗室的电动门,却还是被陆时年抓了个正
着。
她和他四目相对,讪笑道:“我肚子疼。”
陆时年眉头微皱,“摘了。”
“啊?摘什么?”安思雨眼神躲闪,“我真的肚子疼,你难不成要看啊?”
陆时年抬起手,眼瞧着就要碰到她的墨镜,安思雨一把护住,身体后撤,“别,我这是防辐射用的,家里到处都是高科技,我是做策划工作的,眼睛最重要了。”
陆时年跨步进入,将安思雨逼到死角,“你觉得我会相信?”
当然不会。
她这不过是缓兵之计。
结果,趁着她有一瞬间的愣神,陆时年一把扯下了墨镜,跟着眉间的沟壑比刚才更深,嘴角飞快一抽,被安思雨看在眼里。
“我知道你在笑。”她抬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王妈真是的,怎么在遮瑕霜里放鞋油,放了也不说一声。”还是透明的那种,她用的时候还想,这什么牌子的遮瑕,这么高级,结果上脸之后……
发现质地不对,也没有遮瑕效果,而且随着时间变长,那透明的物质也变得越来越黑,而且完全洗不掉!
陆时年抬手掩住口鼻,清了清嗓子,“和王妈无关,是你自己放的。”
“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么蠢……”安思雨话没说完,眼前就出现了那瓶鞋油,“贪便宜买超量版,回来不方便,自己挤进去弄得到处都是,王
妈还帮你擦屁股。”
这么一说,似乎好像真有这么件事。
安思雨讪笑,满脸窘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但是陆时年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
“我不需要你勤俭算计,丢人。而且,就算换了包装,味道也闻不出吗?”
这话说的安思雨就不乐意了。
她仰起头和陆时年对峙,“任何时候,勤俭都是好品质,你再有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至于味道……”她狠狠抽了来年两下鼻子,“昨天哭太久,不通气!”说着从陆时年手中夺过墨镜戴好,“反正我查过了,每天都用碱性肥皂洗,几天就会好,你别管我。”
陆时年又咳嗽了一声,然后道:“等着。”
听意思,好像他有办法?
安思雨好奇地跟在他身后,看他径自去了厨房,却站定在中间半天不动弹。
她蹑手蹑脚走过去,小心翼翼问:“陆时年,你是不是想找什么,去不知道在哪儿?”见对方眼中闪过一丝被戳穿的尴尬,憋笑道:“说吧,找什么。”
“你少用厨房,不知道在哪。”陆时年比之前两人没在一起的时候还不留情面。
“是啊,我是用得少,但也比你多。”安思雨绕过陆时年打开柜子,“而且,我知道干站着东西是不会听你陆大少爷一声令下就跑出来的,要靠双手才能丰衣足食
。”说着抖抖双手昂起下巴,“你到底要找什么?”
陆时年优雅地倚在厨房外的中岛设计上,“淀粉和油。”
“要干嘛?”
他颀长的手指指向自己的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你确定有用?”
“是。”
安思雨挠挠耳后,“不是我说啊,要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保证不怀疑你,可是生活中的事情,你就……”
陆时年睥睨一眼,“这是科学,不是生活。”说完一本正经拉着安思雨的手,在她手心画了半天鬼画符,安思雨眉眼揪在一起,“什么啊?!”
“鞋油的分子式,淀粉的分子式,食用油的分子式,由化学公式可得能够被分解。”
安思雨汗颜,她要是再质疑他,他该不会帮她把高中化学都补习一遍吧?作为一个视理科为死敌的文科生,她是绝对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的。
“好!我信你。”说完赶紧反身在厨房翻找起来,不一会儿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