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没有带着安思雨回公寓,而是直接去了之前同陆时年不欢而散的酒店,两人直接坐直达总统套房的电梯。
随着楼层升高,安思雨的心情越发五味杂陈,她不知道等下见到陆时年自己要怎么说,毕竟王灿会来找她,这对于陆时年来说可能是最大程度的给了她台阶,她到底该为自己过于冲动而说了一三七些不该说的道歉,顺道把自己的真心交出去,还是选择沉默?一切看陆时年想要如何处理自己呢?
这问题直到电梯停下,王灿侧身让出位子道:“安小姐,请。”的时候,她也没有想通。
套房一片漆黑,没有一盏灯。
安思雨瑟缩着向后退,她眼前不禁闪现过自己在陆家大宅独自生活的那断时间。
难道这就是陆时年的答案?用同样的方法继续惩罚她?
安思雨感觉血液正一点点从心脏抽离,连带着她的四肢百骸都僵直起来。
“安小姐,不要让先生等着急了。”王灿口气略有威胁地提醒道。
听他这么一说,安思雨反而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啊。
她下意识深吸一口气又搓搓手掌,鼓起勇气踏出电梯,结果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黑暗中就伸出一只大手,将她一把捞向前,反手就钳制了她的双手,让她整个人贴在了墙壁上
。
“和一个男人告白两次,还能随便跟别的男人走。你,很不错。”
伤口在陆时年双手的拉扯下有种又要开裂的感觉,那疼痛一直延伸到她心里,忽然觉得委屈,这个陆时年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已经给她下了定论。
“我是去处理伤口的,你既然如此厌恶我,为什么要叫我来?”就为了继续那她告白这件事不停羞辱她吗?
泪水啪嗒啪嗒砸在陆时年手背上,她不想在陆时年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可她的理智没有办法阻止泪水,她的手也没有办法擦干泪痕,她能做的就只有转过脸,将额头抵在墙壁上。
倏然,陆时年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跟着扯开了她的肩头,“是他帮你处理的?”
安思雨神色一怔,她难以相信这样不合逻辑的推测会出现在陆时年的嘴里。
他是从哪里看出沈暮欧是能缝合伤口的?
她咬住嘴唇不说话,不论陆时年的怒气如何压过来,不论他的目光如何让人瑟瑟发抖,安思雨始终没说过一句话。
倏然,“咚”一声,安思雨耳畔带着拳风,有什么狠狠砸在了身边的墙壁上。
安思雨下意识闭紧了眼睛,跟着陆时年咬住她的耳朵说:“不许无视我。”
酥麻感从那个耳朵蔓延开来,激得安思雨睁开了半张眼睛,透过细微的缝隙,安
思雨通过夜色看到墙面上流淌下来的液体,闻到一股血腥味。
“你在干嘛?!”她惊慌失措地抓住陆时年的手,说实话,她和陆时年相处这么久,从未发生过眼前这样失控的情况,他总是那么处变不惊,总是那么从容淡定,似乎任何事情都没办法让他有任何大的波动,可这次……
“陆时年你是傻吗?!”安思雨反身瞪着陆时年,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式的怒气,“你要是讨厌我,我走就是了,干嘛伤害自己?!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
她的话没有说完,陆时年凉薄的唇瓣就撞了上来,他狠狠地吻着她,夺走了她嘴里的空气。
安思雨有些缺氧,下意识想推开男人,然而却越是挣扎,他抱得越紧,野兽一般的气息不停侵袭进她的身体,一点点摧毁她的理智,直到安思雨完全沉迷。
她有点忘记上一次和陆时年接吻是哪回,虽然他们还是经常做那事,可她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会避开她的吻,哪怕是她情不自禁送上去的。
她心头一动,小心翼翼开始回应他的吻,男人身形一滞,更加疯狂地吻过来。
“唔……”太过激烈的肌肤碰撞拉扯到安思雨肩膀上的痛苦,她发出一声,落进陆时年的耳朵里,他猛地撤回身子。
安思雨大口喘着粗气
,脸上泛着红晕,陆时年拉着她没有受伤的手臂往屋内走。
她像是个听话的小猫,缩着脖子安静地跟在主人身后,看着他翻出了药箱,看着他笨手笨脚从里面拿出药水,还对着说明书看了半天,最后有些笨拙却又不失温柔的落下她的衣服,凉风吹响伤口,有些刺痛。
安思雨下意识耸起肩膀,身体也往后缩了缩,“要干嘛?”
陆时年不言语,抬起一双眸子看着她,依旧冷冽如刀带着压迫感,“不要动。”
他的命令透着温柔,让安思雨没办法拒绝。
“放松。”他继续道。
安思雨控制不住自己,如提线木偶一般,被眼前霸道的男人牵着鼻子走。
他小心给她的伤口抹着药水,“刚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啊?”安思雨愣了愣神,回想自己见到陆时年受伤之后的反应,“滕”一下,脸颊发热。
“别装傻。”陆时年眉峰微微耸起。
安思雨看着他被月光渡上一层银边,棱角分明的脸,竟觉得无比温柔,鬼使神差的,她开口道:“我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