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雨缓缓走向钢琴,台下的人翘首以盼,想看看这位今夜酒会的宠儿还能再出多少风头。只有高星澜是不去关注台上这位可人儿而去盯着沈幕欧看的。
她不知道安思雨和沈幕欧之前都说了什么,但是他背影落寞,似乎并不关注舞台上发生了什么。
高星澜不禁欣喜,如果安思雨自己要将沈幕欧推开一三七,那也好,他说不定会死心,看到谁才是最爱他的人。
然而这想法刚刚冒出个苗头,沈幕欧却忽然转身,后知后觉去看已经在钢琴面前坐定的安思雨。
他只定在原地停了一秒便迅速朝舞台走来。
酒会的流程,高星澜知道,他也知道,所以他明白现在安思雨面对的是什么。
因此,沈幕欧更加紧张,脚下的步子也更快,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在台上因为紧张左顾右盼的女人。
“你现在上去只会害了她。”在沈幕欧即将要登台之前高星澜拦下他,“你这么做,就是告诉所有人你和思雨的关系不一般,以后她在宏光一定会被戳脊梁骨,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你让她怎么继续工作?”
“让开。”沈幕欧口气冷硬,甚至连看都没有看高星澜一下,
“她以后如何都好,我会负责。”
她心里刺痛,用整个身体拦下他,“你这么做不是在帮她!而且,沈氏的高层都在这里,你会毁了你自己!”
沈幕欧眉眼冷冽,“这件事就不用你担心了,我会处理好。”说着搭上高星澜的手肘,将她往旁边推。
高星澜死死支撑,“处理?暮欧你清醒点,她刚才在台上说了有喜欢的人,我想应该不是你吧!思雨是什么性格你不知道?不论你做什么,她都不会轻易改变心意的,就只是害了你自己而已!”她看见沈幕欧因受伤痛苦而蒙上水光的眸子,心也跟着一痛。
他为什么就是怎么也看不见她的好呢?怎么哪怕她就站在他面前也没有办法把安思雨从他眼里心里赶走呢?
高星澜望着男人深邃的眸子,男人冷冷看着她,“没有什么喜欢的人,是她在骗自己。”
她攥紧拳,嘴角轻轻一扯,努力挤出笑容,“我不会让你把你自己毁了。我去找灯光师帮忙,只要酒会因为意外终止,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她还是没办法看着沈暮欧难过而不管不顾,哪怕他的难过不是因为自己。
沈暮欧闻言才放缓了手上的力道
,高星澜叹一口气正要往台下走,倏然,宴会厅里响起悠扬婉转的曲调。台下的人和着乐曲开始旋转起舞,酒会一下子就步入了正轨,将刚才的尴尬一扫而光。
高星澜目瞪口呆地转身看向安思雨,见确确实实是她演奏出来的,不禁讶然,“她什么时候?”而且连她这个学过钢琴的都不得不说,安思雨弹得不算顶好却也不赖,足够让门外汉惊艳。
沈暮欧的目光瞬间就被她吸引走,在高星澜的眼皮底下深情款款的望着安思雨。
她眼神逐渐冷漠,跟着深吸一口气,能听见自己牙齿打架的声音……
当一个个音符像是刻在骨头里从安思雨的指尖流出来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过程会这么顺畅。
她从来没有在其他人面前弹过,在陆时年面前也总是一会儿弹错这里,一会儿弹错那里,到最后他是勉勉强强说了一句,“还行。”
尽管后来私下里她偷偷练过几次,但都是趁着陆时年不在的时候,是好是坏无人评判,所以她心里是没谱的。
现在一瞧,自己也不像陆时年说的那么笨吧。
渐渐的,这音乐在她耳边勾勒出的除了自己的母亲还有陆时年,
这是他留给她为唯一能和浪漫搭上边的记忆啊。
最后一个音符稳稳落下,安思雨如释重负松一口气,跟着就听到全场赞许的掌声,而一手设计了这件事的高星澜在安思雨下台路过她的时候怒发冲冠。
她也不打算退缩,目光笃定的看着她,直到沈暮欧忽然插入两人电光火石打得火热的眼神,冲她微笑道:“思雨,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安思雨礼貌的退后,再露出个职业笑容,“沈总过誉,我是赶鸭子上架没有办法,才班门弄斧。”
沈暮欧向前一步,“思雨,我们聊聊。”经过刚才,他更加确定自己对安思雨从来就没放下过,他自始至终都还爱她,不论他和多少女人发生过关系,又有多少女人在他身边环绕,安思雨始终都是那个他藏在心底最深处,最爱的女人。
他迫不及待要告诉她自己再次遇见她之后到底是怎么想的,问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能让她再次离开他的生活。
可安思雨却依然态度坚定,“抱歉,我和沈总真的没什么要说的,如果你想找人聊天,这一屋子的女人任你挑。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说
完反身就要往门口走,却不想手腕一紧,“你行,我们必须先聊聊。”沈暮欧粗暴的,不容拒绝的拉着她从侧边的暗门离开,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暗门走出去是一条直通地下车库的走道,宴会的欢愉被淹没在身后,换来的是夜独有的静谧。
“沈暮欧!”安思雨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