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是夜晚独有的。
无论在多么偏僻又闭塞的地方,白天都会有不知从哪儿传来的窸窸窣窣声,彰显光明之下任何事物都不可能被隐藏。
可夜晚不同,夜晚不论你待在多么喧闹的城市中心,依然会有一个时间段静到你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陆时年依然像只猫,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但安思雨知道他就快过来了,那股冰冷气息逐步靠近,已经将她周围的气压变得极低。
她的睫毛止微微颤抖,像个幼崽,想靠装死来逃避被野兽吃掉的命运。
“别装。”陆时年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她分辨不清他的位置,“睁开。”
安思雨咬住唇角,她知道躲不过的,只是像自欺欺人的鸵鸟把自己埋起来罢了。
“陆时年,我那个时候没睡醒,看错了。”
陆时年揪住她的后脖颈,将她从被子里捞起来,顺手打开床头的台灯,显然对于她的解释并不满意。
“对不起!我已经把你的号码标了星号,以后再也不会搞错了!”她拿出手机,那个在他名字前面的符号滑稽极了。
她是分不清事情的重点还是在耍他?但,不论哪一点都不可原谅。
陆时年粗暴地将她压倒,大手箍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她细长的手臂笔直的贴在耳朵边,不留一丝余地。
突然而来
的拉扯感,让安思雨因疼痛不停扭动身体,“陆时年,我真的真的不会再搞错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想从那深邃的湖泊底找到潮汐动向,究竟陆时年想怎么样?想让她往哪里去?
不懂交易品的自觉,没有基本的纠错能力,还妄谈独立?
陆时年扯掉碍事的衣物,堵住她的嘴。
安思雨瞪大眼睛,这算什么?惩罚?什么解释也不听?
她感受那毫无情感和怜惜的索取,拼命放掉了自尊,也放松了身体,但还是僵硬得像个木偶,谈不上配合,也不是拒绝。
“这些天学了什么?”陆时年哑着声音,贴着她的身体开始发烫。
安思雨皱起眉毛,看和实践根本就不一样,“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建设。”
“不遵守协议。”陆时年冷峻的面庞出现在眼帘,“你知道什么后果。”
她心头一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威胁、强迫、惩罚,是他带给她的全部,之前为什么会去臆想那些有的没的?温情?不可能,都是假象和错觉!
她凄然一笑,薄如蝉翼的睫毛合起,仰头对上了陆时年的唇,甚至伸出了柔软的舌尖,轻轻在上面画着圈,蜻蜓点水几下之后,在陆时年想要反将一军,包裹住那樱桃小嘴的时候,她缩回了脑袋,“是这样吗?”声音有一丝颤抖和迎合。
陆时年被那似拒
非拒的神色闹得浑身燥热,发出低吼,欺身上去,顺势松开她的手,好开始更加深入的索取。安思雨颤抖的双臂第一次主动环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满意吗?陆大少爷?”
陆时年的回答隐匿在他强烈的攻势之下。
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过是一个吻和一个算不上拥抱的拥抱,竟然会这样对一个生育机器“控制不住”?
放掉那些你已经要不起的东西吧,她劝自己,由着身体向无底深渊坠落,甚至从嘴角溢出一声,落进陆时年的耳朵里,哪怕是痛苦的享受也让他的动作瞬间迅猛起来。
安思雨,你真不要脸。
她在心底小声的唾弃着自己,这样曲意逢迎的自己,安思雨讨厌极了,但是陆时年似乎很受用,这就够了吧?只要她能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
时间被拉扯得无比漫长,安思雨被折腾得没力气动弹,隐约中,似乎听见了陆时年淡淡道:“不许挂我电话。”
不知道是又产生了错觉还是因为太累,她脑袋丧失了判断能力,从那话里听到的竟是抱怨而不是命令。
果然,她又开始越界,真的……不要脸啊。
就像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赌徒,可悲又可怜。
第二天一早陆时年就离开了,梳妆台上放着土黄色的牛皮纸袋。
不是吧陆时年,你又
要加什么诡异的条款?
安思雨裹着被子走过去,拆开那纸袋,里面是有关许峰和刘老师调查进度的文件!
这算什么?昨晚的报酬还是奖励?
不管蹦出来的是哪个词,都让她吓了一跳,自己竟然对这样的事情开始习以为常了吗?
但无所谓,管他是什么,只要是她想要的就可以了。
她细细阅读下去,许峰被撤销了教授头衔,现在正蹲在看守所里,而上诉内容里,还有一条是未遂,安思雨一个激灵,去看那内容,但是和自己那次的时间并不一样,难道说还有人有相同的遭遇?
不过,对许峰那种人来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忽然觉得心情大好,那种黏在皮肤上的屈辱感渐渐被爽快代替。
资料看到后面,有一个人的名字让她愣在了那儿。
王黎?她和许峰也有关系?
而且从陆时年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