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那男子立刻将孩子放下,把左手藏到了身后。
苏昭节眯起双眸,问道:“你把左手伸出来,看看是不是左撇子?”
他面色难看得很:“我凭什么听你的?别以为你是王妃就可以颠倒是非!”
一旁的温妙嘉也附和了苏昭节的话:“既然你说不是你,让大理寺的人查一查又能如何?”
“你!”那男子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两个臭娘们,别没事找事!”
“找事的是你。”苏昭节平静地回怼了他一句,随即转过头,向一旁的大理寺丞提议,“既然有证据表明是高大强壮的男子,又是左撇子,少不得要怀疑他,不如请大人派人抓住他检查。”
那男子见状,不忿地叫唤起来:“你这个贱人!我可是她父亲,怎么可能下此毒手?!”
大理寺丞却觉得苏昭节的提议很有可能:“小孩子一般很难结仇,有些案子就是家人自己对受害人下的黑手。”
一旁的围观群众中也有人附和这话。
“是这个道理……我说吴勇,据说你媳妇逃跑了之后,你就一直沉迷于花月楼的温柔乡,喝多了酒,回家对孩子也拳打脚踢,是不是真的啊?”
“我也听说过这个传闻,不过想着他到底是孩子的父亲,应当不会这样,就没有当真。”
“这样一看怕不是真的吧?我有时候经过他家门外,总能听见摔东西砸人的声响,还以为听错了,就没有在意……”
闻言,吴勇神色越发难看:“你们胡说些什么?!”
围观群众不敢再说,但看着他的眼神,估摸着此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就是他做的。
大理寺丞也懒得跟他废话,示意一旁的两名护卫上前抓住他检查,苏昭节留意到,这男子飞快地瞥了一旁的茶楼一眼,咬紧牙关,面色阴冷。
她心中突然升腾起某个不详的预感,就见那男子挣脱开几人的束缚,飞身向自己冲过来。
“臭娘们,看我不打死你!”
她下意识站起身来,想要躲避,却冷不防肚子一疼,下意识呼救出声:“啊——”
下一瞬,寒露闪身来到她面前,拔出长剑,干脆利落地斩断了对方的手筋和脚筋。
那男子疼得惨叫连连,浑身血污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寒露把剑尖搭在他的脖颈间,转过头看向苏昭节:“王妃可有大碍?”
苏昭节面色苍白地被三个婢女搀扶着,额间沁出了一层冷汗,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感觉扯着疼,气若游丝地低声道:“恐怕……怕是要生了。”
几人看时,只见她浅绿色的裙摆底下沁出一团血污来,楹儿勉强镇定,幸好在场就有大夫,连忙安排几人看诊。
“王妃娘娘这……这是要早产了啊!”
苏昭节感觉肚子一阵又一阵剧烈的绞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隐约看见吴勇被大理寺丞抓住,她最后看了一眼隔壁的叶家茶楼。
三楼其中一间厢房,苏兰节居高临下地站在窗前,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畅快的笑意。
她朝自己做了一个口型,苏昭节看出来了。
是——“你终于输了我一回”。
她阖上双眸,彻底陷入昏迷之中。
因为是突如其来的发动,这一胎比知礼更费劲,苏昭节被灌了好几碗参汤,才恢复了一些意识。
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时,听见接生婆提醒自己:“……要用力,王妃用力啊!”
随后又是大夫跟祁云照的对话声。
“娘娘难产了!恐怕需要天山雪莲来助产啊……”
过了一会儿,王皎月的声音响起来:“天山雪莲来了!”
她感觉自己被人动作轻柔地搀扶起身,喂了一碗滋味清凉的汤药。
祁云照握紧她的微凉指尖,语气温柔至极:“别怕,别怕……我在呢,大家都在。”
她感觉恢复了些力气,再一用力,就听见了孩子降生的“哇哇”哭叫声,伴随着接生婆的贺喜:“是个小娘子!恭喜王妃娘娘,恭喜王爷!”
小娘子……苏昭节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阖上双眸,力竭地沉沉睡去。
等她再度醒来时,楹儿正替自己擦脸上的汗水,见她醒来,连忙朝外间叫道:“王爷,娘娘醒了!”
很快,祁云照来到榻边,将怀中的孩子抱给她瞧:“你看,她睡得多香。”
苏昭节凑过去看了一下,孩子脸蛋皱巴巴的,白皙红润,像块奶团子似的,呼吸绵长。
她忍不住轻轻失笑,让楹儿将孩子抱下去让奶娘喂奶,随即才问祁云照:“那个吴勇,被抓住了吧?”
青年点了点头,提起此事来,神色不由得凝重几分:“那个小娘子也得到了救治,没有大碍。他经不住拷打,供出了幕后主使,说是一位身上有奇异香气的夫人给了他一笔银子,要他务必给昭阳私塾造成不良影响,最好伤到你。”
苏昭节点出幕后主谋的名字:“苏兰节。”
“是她,不过苏兰节见他时戴着幕帷,他没看见对方的相貌,没有证据证明是她。”
祁云照提起此事,也不由得眉心紧皱,“要证明是她,恐怕不太容易,不过……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