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嫔本不是什么坚定的人,以前在慈宁宫不得脸,淑嫔和她也没什么交情,沈昭仪一番话,她也是听进去了,可是沈昭仪提了康宁宫……
静嫔忍不住黑了脸,后退一步,甩手冷笑,“我在康宁宫吃了什么苦头?不过是我在宫宴上说错了话,被寿安长公主骂了一句,被罚了而已。这跟今日有什么关系?”
同样是通过旁人听吩咐做事,李选侍可是死了!沈氏是怎么知道的?
沈昭仪没想到静嫔脑子还灵光了一回,暗暗醒神,是自己心焦疏忽,她突然扬眉一笑,“你若想害我,你就害吧。同为嫔位,甘为淑嫔驱使,蠢到这个份上,且看陛下和皇后会不会在我倒了之后,把大皇子还给你。”
不待静嫔发怒,沈昭仪又补了几句,“我只好心提醒,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后宫是皇后的后宫。你巴着那些有的没的,就算一时得些别人看不上的好处,日后也有落到我今日的时候!”
说罢,沈昭仪转身就走,等她走到宫外,瞧见永和宫被围,也只是笑了笑,见到绿绣给她行礼,还叹了口气,“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不想竟是个认不清主子的。”
说完,就要率永乐宫众人离去。
门口有侍卫把她拦住,她也不慌,只冷声笑道,“好大的胆子,永和宫静嫔势弱,主持不了大局,本宫为皇嗣计,前去求见陛下和皇后娘娘,这你们也敢拦!”
“有本事就对本宫拔刀,本宫就当你为背后的主子尽忠了!”沈昭仪说完,就直闯出去,把绿绣看的一愣。
等沈昭仪浩浩荡荡的带人走了,她才恍惚问道:“你们这是围宫?”
那个收她银子的侍卫可听见沈昭仪在宫门口的话了,瞧她一副傻眼的样,摸了摸荷包里的银锭,示意另两个侍卫站远点,才可怜她似得提醒道:“我姓朱,只听皇帝吩咐,守宫里的规矩。皇帝没吩咐押人,自然得放行了。”
绿绣听着他的姓是就直了眼,心里暗暗唾弃,除了她和静嫔,到处都是有关系的。面上又可怜巴巴的,从荷包里掏出来自己攒了许久的五十两银票,伸手塞过去。讨好问道:“那静嫔娘娘等淑嫔,是不是等错了。”
那侍卫没想到自己只是提醒一句,这个宫女就顺杆往上爬,竟然问起他宫里的私密事,心说小道消息说静嫔不聪慧果然是真的,她身边的宫女的是傻傻的。
瞥了一眼绿绣双手奉上的五十两银票,左右看了看,直接往自己荷包里一塞,才凑到她耳边悄声说,“傻子,宫妃生产,还不快去找陈新和金宝公公!”
绿绣一下瞪大了眼,心里念着小安子还打了人,脚下拔腿就要跑,跑了几步冲出宫门又回来,本着一事不劳二主的态度,哭着脸问那个侍卫,“大哥,我们还打了绑了永乐宫的人,这可怎么办?”
侍卫还以为绿绣是回来问金宝在哪的,谁知道她真把自己当知心人了,什么都问,无奈道:“打就打了呗,她们又不能还回来。”
“真的不能?”绿绣迟疑。
“不能!”朱顺栩想了想去大晚上去沈家拿人的堂兄,肯定的点头。
绿绣心情激动难以平复,掏了掏荷包,里面没银子了,另一个荷包里装的是她提前剥好的小核桃,用来撑过这一晚上磨牙的。
“我身上没银子了,若是下次见到,我还能这样有银子花,到时候我再补给你。”说完,她还将那个装着小核桃的荷包打开给朱顺栩看了看,示意她没银子了。
朱顺栩还以为她请他吃核桃呢,顺手接过荷包,背过身偷偷丢进嘴里,回头还说绿绣,“我们巡夜不让吃东西,这次看在你诚心相请的份上。”
说完,又催促她,“赶快去找金宝吧,他就在隔壁那条宫道前头亭子里打瞌睡呢!别让他跟淑嫔一起来了,那你们只有一起被审的份了!”
绿绣一惊,也不在意那点核桃了,拔腿狂奔过去。
朱顺栩还在后头笑她,“跑的还挺快的。”
金宝其实并没有在亭子里打瞌睡,他瞧着沈昭仪带人往乾清宫和坤宁宫走,就赶忙喊人把她劝住,这会子宫门下匙,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乾清宫连着前朝宫殿,要放她这个时候去叩宫门,金宝觉得自己要完。
沈昭仪倒是停了下来,金宝也没敢多问,审宫妃,那是皇帝、太后和皇后的事。他可不敢乱来。
只能按她说的静嫔不能主事,带着人往永和宫赶,没走几步就被埋头冲过来的绿绣吓了一跳。
绿绣瞧见沈昭仪和金宝公公一起,心说这银子花的还值,面上却悲痛欲绝,就好像看到了救命恩人。
拉着金宝公公就开始哭喊,“公公快救救我家娘娘,有人要害玉竹选侍,叫奴婢给抓住了,她们不甘,就拿热水泼静嫔娘娘,绿腰这会全身都是水泡,这要泼到我家娘娘脸上,我家娘娘命都没了……”
绿绣跑了一路,又破着嗓子喊,声音都变了。金宝听了也不敢含糊,拉住她就往永和宫跑。
沈昭仪没找到还有这一出,吸了口凉气,她也不说去找陛下和皇后做主了,掐着手跟在后头。
进了永和宫,心里静不下来的静嫔瞧见绿绣把金宝给找来了,忍不住上前几步,两眼含泪拉住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