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缔神色有些怅然,“小锦儿,你这便要走了吗?”
唐容锦点头应道:“在外面耽搁得有些久了,该回家了。”
“可你一夜未眠,不若再休息一天,明日再”
“年关想必您也有许多事情要忙,我也不多留了。”唐容锦向外走去,回眸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意,“祝你们新年快乐!”
唐容锦带着睢妄与顾观澜踏上了返程,有段时间没回家了,也不知道爷爷他们怎么样。
细细想来,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过的第一个年。
轩辕皇城此时亦是一派其乐融融,无数大红色的灯笼被高高悬挂,大街小巷人流无数,走街串巷吆喝采买,便是吹来的风都有了过年的味道。
“阿锦,你的家便在这里吗?”
顾观澜望着四周与北凉完全不一样的建筑风格,眼中有些许惊奇。“很特别,很漂亮!”
唐容锦笑了笑,“那便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听睢妄说,在长陵释放斗气时你体内的斗气也产生了共鸣?”
顾观澜如实点了点头。
这倒是一个比较好的消息,既然能感受到斗气的流动,那么还是有重新恢复实力的可能的。
“年关的这段时间里我来助你修炼,看看能不能使用出部分,届时也有能力自保。我与睢妄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总会有走开的时候,可以自己保护自己是再好不过了。”
顾观澜明白她的担忧,当即轻轻地笑了
起来。茶色的瞳孔通透而明亮,如他的人一般光明而富有生机。
时候尚早,唐容锦也不急着回家,开始逛起了四周的年货摊子。今年的灯笼倒是花样繁多,制作亦是精美。民间的艺人手巧心细,倒是不再单一地制作早些年仅是看起来喜庆的胖圆灯笼。
此时卖灯笼的小摊前不出所料地挤满了人,便是在前世,唐容锦都少见这种花样奇特的灯笼,此时亦是饶有兴致地围了过去。
“阿草,你看这个怎么样?”
唐容锦身旁,一身着银狐裘,头戴白玉冠的男子手拿一盏镀金纤丝掐成的小巧卯兔灯笼发问。只是这声音却是哑得不成样子,不禁引得唐容锦偏头望去。
男子唇红齿白,眼睛似是比寻常人要大上一圈,其中不时闪现过的丝丝狡黠显得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不免想让人亲近。
被唤作阿草的男子面露尴尬,抬手在他臂弯内的软肉上轻轻捏了捏,“别在人前叫这个名字,被人笑话怎么办?”
闻言,那人却是故作苦恼地瞪着他的大眼睛,“我总不能在你家门口喊你的真名吧?”
阿草咬了咬牙,当下竟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咬牙切齿道:“知道了,小花!”
唐容锦勾了勾唇,心道有趣。
她的视线并无遮掩,磊落而直白,不会给人似窥探的不适感。名叫小花的男子亦是察觉到了这一束视线,当即转过头来朝唐容锦笑了笑。
“姑娘可是
看上了我手中的灯笼?我可以勉强忍痛割爱呦!”
唐容锦摇了摇头,刚想说些什么,身上那道炽热的视线却是让她立马噤了声。
眸光在空中交汇,阿草愣了愣,随即迅速偏过头去,倒更显其欲盖弥彰。
唐容锦:“??”
这人认识她吗?
小花开了话闸,拉着她还在絮絮叨叨说些什么,唐容锦的眸光却并未从阿草的身上放下。
男人将头偏过去半晌,随即似是忍不住般再次小心翼翼地回头打量,视线冷不丁的再次与她在半空交汇。
阿草:“”
“我们走吧,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没做。”
他面上似尴尬似恼怒,手足无措地摆动着小摊上的灯笼,随即终是忍不住,付了小兔灯笼的钱便拉着小花往反方向离去。
“喂,我还没仔细看看别的样式呢!”
“昨日整整一夜,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会儿吗?!”
小花声嘶力竭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大街的尽头。
睢妄从始至终站在后方,此时倒是噙着笑上前来,“怎么,你跟那位仁兄有仇啊?他怎么这么怕你?”
“我怎么知道,”唐容锦一脸莫名奇妙,“我都不认识他。”
这长相虽说有几分似曾相识,可是她敢确定,这人她从未见过,更别说相熟了。
她摇了摇头,顺手买了几个模样别致的灯笼,转身朝着隐云楼而去。
借口送灯笼是假,想借此机会去搓一顿是真。
过了许久了,倒还真有些想
念里面的菜式了。
在德叔长久的精心经营之下,隐云楼的生意愈发火爆,甚至门口都开始排起了长队。
大堂内虽然忙碌却是有条不紊,看见来人,德叔将手上的水仔细擦干,满脸激动地迎了上来。
“少主,您终于回来了。”
唐容锦笑了笑,“德叔,这一年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为少主做事都是应该的。”
唐容锦从琉璃戒中取出了一早便准备好的红封,递到了德叔的手中。“年终奖,新年快乐。”
“明天除夕了,隐云楼歇业几天,你也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