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陀眉头跳了跳。印象里,自己和这种词汇是无论如何也不沾边的。
“因为你是那只蝴蝶!”突然,白首陀站起来。
沈然忽然感受到一阵肃杀的气息,还可以看见灰色气雾的流动,
他余光往后一瞥,“我不认为我们的差距会有这么大。白首兄,你可真是”
白首陀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挣扎,连身体都有轻微的摇颤。
他沙哑地问道,“到底是为什么。”
沈然似乎叹了口气,“还不简单吗,因为这个世界是虚妄的啊。
所谓的‘真实’,为什么一定要在那棵万物母树上呢?”
“不是的。那不周城内,那些生灵?”
白首陀问。
包括他自己的感应也是。
打从一开始,睁开眼起,冥冥中就有目标。
目的地一定是在那棵万物母树之上不是吗。
沈然摇摇头,“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白首陀的心脏里像是埋了什么,在嗡嗡作响。
“暂时还不是太清楚。”
沈然抬起头,“不过我都成功了,你还在这里说什么?”
说什么。
白首陀只是一时难以理解,很难接受。
自己那么想要攀爬万物母树,一直坚持,爬到顶点去,去战胜那个存在。
结果,
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迷障吗?
白首陀又看沈然,“你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就那样直接地跳了。”
白首陀说。
哪怕是现在,回想当时那一刻,手脚都仍有点受怕的软力。
沈然笑,“当时脑子里有个声音,说我的意志太沉重了,是爬不到万物母树顶点上去的。我觉得奇怪,‘意志沉重’,这到底是一个什么说法?”
白首陀沉思,对方指的应该是那个神秘的蝴蝶。
沈然继续道,“不管做什么,都需要坚定的意志,坚持才对吧?对方那样说,答案就很明了了。”
“骗局。”
白首陀低下头。
坚持,也到不了万物母树的顶点。
意志越强大,越是一种包袱。
那岂不就是说:万物母树最上面的天界,其实压根就不存在。
对方的目的,是以此来抹除众生的意志吗?
“既然万物母树上并不存在一个尽头与目的地,那目的地到底在哪里?”
沈然拆开了,逐一说出。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是胜利者的姿态,“结果是我赌对了。”
“就是跳下去?”白首陀看着洋溢着自信风采的沈然。
和此前,判若两人。
“错。”
沈然有力地说道,“是坚如磐石的意志。”
“上面说了,对方的目的,应该是编造出这玩意儿来削减掉众生的意志。”
“如此,那就说明你我的意志,会对它造成威胁。所以它才要毁了我们的个人意志。”
“无论是坚持往上一直爬,还是孤注一掷地跳下去,大概没有确凿的方向。我们所要做的,只需要集中意志,贯穿虚妄的屏障!”
白首陀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然。
良久,
他心中生出一股罕有的挫败感。
自己没有看到这一层。
其次,对方难道就能百分百地确定吗?
照样说跳就跳了。
在下坠的过程中,自己发狂,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这个男人当时却好像在大笑?
那笑声中是蕴含了怎样的气概。
“照你所说。往上一直爬,其实也可算是一种意志力的体现。”
白首陀还是给自己圆了一下。
沈然埋汰道,“那多累,用不着自虐。主要这个世界是虚妄的,知晓这一点就通了。”
忽然。
白首陀对着沈然认真道,“你是一个我十分认可的人。或许我该早点遇见你。”
“我应该感到骄傲吗?”
沈然嘴角微掀。
下一刻——
白首陀转过身,眼神一下子寒厉如铁,“在攀爬万物母树的过程中,我的意志力集中时,是感受到了一些藏的很深的东西。又结合你所言,那个家伙之所以编造出虚妄的这一切,无非是想要抹除我们的意志。”
“我已经大概猜到。不周城内的那些生灵应该都是死掉的,不知为何葬于它的体内!如此一来,就能解释得通了。这是一种消化过程。”
此言一出。
沈然错愕。
嘀咕道,“它的体内?我还以为这儿是我的世界”
白首陀再道,“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接触到了它。它一定就在这里。”
沈然环顾四周,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对方,难不成本质是一种雾状生命体?
——无处不在。
突然间,沈然和白首陀同时看见在灰雾弥漫的树林间,其中有一个发光物。
两人快步上前。
只见,那居然是一只光影幻化而成的蝴蝶,贴在一棵树上。
像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