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稚垣与姚纨懿在大凉皇宫一住就是一个月之久,顾昭仪在赵太妃面前念叨了多次这尊大佛竟然还不愿意离开,就是寻常人家的出嫁女也不会如此行事,更何况是一国公主。
“够了!”赵太妃不耐,“正因为她是一国公主,还是一国皇后,有丈夫宠,有弟弟疼,她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顾昭仪用力地捏着手中的扇柄,满脸都是不服气:“陛下还听信了她的谗言,连着几日都只去皇后宫中,若是她再传出喜信……”
“那你在这宫中就更无地位可言了,一个小小的嫔位都能压你一头。”
顾昭仪吓得不行,抱着赵太妃的腿哭诉:“姨母救救我吧!”
赵太妃睨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心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愤,若不是自家只有这一个适龄的女儿,就这心机城府在后宫中真是不够看的。
“你到底是哀家的侄女,就算隔了一层也是真心疼你的。”赵太妃从袖中拿出了一支细长的瓶子,“这可是仅此一份的秘药,若是用的好了,便能助你一举得子,若是用的不好了,你的后半辈子就等着在这暗无天日的宫中搓磨下去吧。”
顾昭仪连忙接过东西,如获至宝一般地望着赵太妃:“多谢姨母垂怜!”
回宫之后,顾昭仪复又将瓶子拿出来仔细端详,耳边回响起赵太妃说的话,忍不住嘀咕:“难道当年姨母只被临幸一次便有了身孕,进而生下陛下,就是用了这个秘药的缘故?”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塞,细嗅了一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想着这是自己翻身的唯一机会,顾昭仪将这瓶秘药好生地收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不敢告诉任何人。
姚明璟与郁皇后做了几日的恩爱夫妻,就连妃嫔请安的时候都难掩脸上的红光喜色。其他姐妹都在向她道喜,唯独荣淑妃憋了半晌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郁皇后自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只说:“吩咐下去,大公主的满月礼不能怠慢,须得隆重一些。”
这下更是踩到了荣淑妃的痛脚,当年两位皇子先后出生,姚明璟以节俭为由只召皇亲近臣小聚一番,宴席上讨论的对象大多也是郁皇后所出的大皇子,而非自己用了半条命生下来的二皇子。一时低人一等,便处处低人一等,如今连个嫔位所出的公主都能越过阿煦了?
“不过是个公主,皇后娘娘如此铺张浪费,恐怕不符陛下所期啊。”
荣淑妃搬出了姚明璟,总想着他能一碗水端平。
郁皇后心中对她不屑,面上却无半点露馅:“荣淑妃此言差矣,大办满月礼正是陛下的圣意。如今宫中子嗣不丰,只有两位皇子,婉嫔难得诞下公主实是喜事,当然要与臣同乐。”
“可是……”
“此一时彼一时,荣淑妃莫要沉溺往事,须得向前看才是。”
郁皇后一句话就将荣淑妃堵了回去,挪开眼神与贵妃贤妃说话,却没有注意到另一边相邻坐着的两人都隐约露出了莫测的神情。
很快就到了大公主的满月礼,果然如郁皇后所言,这天从一大早便是热热闹闹的样子,各宫的赏赐如流水一般涌进了载熹宫偏殿,终于能下床的岫蓝好生洗了个澡,换上新做的嫔位宫装,亲自带人迎来送往,得了空就将公主抱在怀中逗弄。
“陛下驾到,永乐长公主殿下驾到——”
岫蓝听到通报声,心中一震,快步往外走去,果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她怀抱着小小的婴孩,双膝一软就要跪下,所幸姚明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快快免礼。”
姚纨懿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脸上多了几分真心的笑容:“是啊,你是功臣,就不必多礼了。”
“殿下……”
岫蓝神情激动,连带着脚步都有些无措的样子,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将大公主交给了身边人,正儿八经地向姚纨懿行跪拜之礼。
姚明璟又想要拦,姚纨懿阻止了他的动作,轻声说:“让她拜吧,否则她心中总是难安。”
姚明璟这才明白,此礼并非是家礼,而是君臣之礼。
“臣妾叩谢公主殿下恩典。”
“好了。”姚纨懿的小腹愈发大了,便示意远青去搀她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脾性。”
岫蓝眼神殷殷:“希望臣妾没有让殿下失望。”
“你精心照顾陛下起居,还为大凉诞下皇嗣血脉,自然没有让本宫失望。”
“好了,你还要让朕和皇姐在宫门口站多久,赶紧进去吧。”
岫蓝连连称是,侧过身子让他们进去。
眼角瞥见周贤妃伫立的身影,两人只是遥遥颔首,便互相转开了视线。
“娘娘,您不过去吗?”
周贤妃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本宫一介局外人,凑这份热闹做什么。”
“长公主殿下第一胎是龙凤双生,如今又怀着一个,必是有子嗣福气的,咱们沾一沾也好呀。”
“子嗣皆是缘法,你看婉嫔承宠多年,也才得了这一个公主,听天由命吧。”
“是……”
信芳宫。
岳稚垣与年年岁岁两个孩子大眼瞪着小眼:“为什么我们不能去?”
“你们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