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很脆弱,想要活下去,若不是什么王孙贵族就必然要付出努力。这人既是养子,而养父母又要将他卖了,想必在家中的地位肯定不高,那么要做比别人多得多的活也就可以理解了。
“我去找些保暖的衣物过来。”
大天狗说着,本打算去屋外吩咐小妖怪拿一些被子衣服之类的过来,哪知刚转身就被地上的人拉住了手腕往下一扯。
他猝不及防的被翊常一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能顺着往地上倒去,下意识的双手撑地这才没有倒在翊常的身上。
“你……!”
“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翊常打断了他的话。
大天狗这才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些不妙。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深吸一口气,低声道:“默,我的名字是默,可以了,不要再……”
“那么,默。”翊常躺在他身下笑着,“想要奖励吗,我可以给你哦。”
“……”
翊常向上伸出手,将眼前的妖怪的头揽向自己,随后吻了上去。
大天狗的眼睛睁大,他似乎想要张口,却让一条软滑的舌溜了进去。
他的手按在地上,指尖因为过于用力有些发白,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下一刻却猛的抬起按住了翊常的头。
“唔……”翊常觉得自己有些窒息,他的胸口急剧起伏着,眼角发红。
一等大天狗放开自己,他就开始剧烈的喘气,咽不完的唾液从嘴角流下。
等他喘过气来,便又一把将原本想要起身的大天狗拉了回来,让对方压在自己身上。
“大天狗大人,你腰上的面具压疼我了。”少年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在妖怪的耳边轻声说着。
“不过,就算是拿开了,恐怕也会有更硬的东西顶着我吧?”
“……!”
翊常再一次轻笑,咬着大天狗的耳朵。
“又热,又硬的东西。”
发丝是天空的颜色,眼睛像是由诱人的蜂蜜凝聚而成,说话有礼,脸上带着微笑。而对于主君传达来的命令却丝毫不会怠慢,尽力完成以求完美。
配上他身上穿着的华丽的军装,简直就像是传说的王子一般。
一期一振是一把怕火的刀,连带着过往的记忆烧毁于灼热的火焰。可除了火,他如今还有一件远比火焰要使得他恐惧的事物。
而现在,这件事物再次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萦绕在鼻尖的铁锈味,温热的触感,仿佛充盈着整个天地一般的灵力。
――一期一振要疯了。
手上的白手套被染成红色,他瞪大了眼睛,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
他几乎想都不想的就拔出了腰间的刀,然而刀身才出鞘了一小截,就被站在旁边的人按住了手,连带隐约可见的黑气将刀用力按了回去。
“三日月宗近!!”
“失态这种事情,对于像您这样的皇家御物来说,一次就够了,一期殿。”三日月宗近这么说着,看着关翊常,脸上不再挂着笑容。
这位拥有惊人美貌的付丧神,在不笑的时候,就有了让人难以接近的距离感。如挂在天边的清月,再美,也遥不可及。
“稍微,将那东西控制好。”他说。
从关翊常的血暴露在空气中开始,惊人的灵力便开始在四周流转,溅到血液的原本荒芜的土地,几乎是在一瞬间染上了绿色,点缀上粉色的花,并在不断向周围蔓延。
“啊,这、这……”日暮戈薇慌的说不出话,她先是因为恢复了生机的土地而感到吃惊,但却没那个精力去细究,对着被藤蔓贯穿的关翊常手足无措。
她也不敢对对方做什么,万一加重了伤势……
看着垂下头毫无生息的关翊常,她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眼圈渐渐的就红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一期一振的神色冰冷,他看着那条藤蔓,再次拔出了刀,这次三日月宗近没有阻止他。
与一期一振不同,他从关翊常受伤开始,就没有挪动过脚步,眼睛就只看着关翊常,像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手搭在腰间的本体上,像是在压制什么一样,用力之大使得手背上甚至冒出了青筋。
而一期一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座山本来就封印着邪灵,因为他所以才被压制住,却也吸收着诅咒和怨气的力量逐渐挣脱,在他被主唤醒之后,没有了最后的压制,自然破除了封印。
然后,盯上了主的灵力吧。
他手执本体,没有去砍藤蔓,而是一刀没入了地下,他的眼眸宛如冰冷的琥珀,浑身气势无比骇人。
“想要力量,那就给你。”
“可是,这也要看你吃不吃的下去!”
看不到他做了什么,山却开始震颤起来,仿若传来一声悲鸣,山的震颤停止了。贯穿关翊常的藤蔓瞬间枯萎,失去支持力的他倒在了刚刚出现的大妖怀里。
鲜血瞬间将妖怪洁白的狩衣染成了红色。
不久前才消失的大天狗此时脸色阴沉的可怕,他什么举动都没有,天空却开始积起卷云。
“虽然除了以纸人为媒介之外,像这样的危险情况也能以血液为代价直接召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