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麒麟?!
作为鬼王,在以前,也是有过妖怪称抓到了传说中的天麒麟,然后供奉上来的,但那也只不过是有些灵力的人类而已,酒吞童子如今,才意识到那些劣等货跟眼前的人根本没法比。
酒吞童子现在很慌。
这种情绪,也是眼前的人带给他的。
他不知道对方现在是想要做什么,但心中不详的预感却越来越重。
“不用怕,酒玮。”翊常唤着他的真名,话语中甚至带着安抚诱哄的意味,抱住了他。“很快就好了,不会痛的。”
你要做什么?
酒吞童子的双眸变成了野兽一般的竖瞳,身上的鬼气暴涨,然后被空气中的灵力温和的包裹住。
他只能任由翊常抱着自己,无法转动视角,却看见血从对方的脚底下,一点点的蔓延开来,开始占据他的全部视野。
“这就好了,已经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所以会没事的。”
耳边再次传来对方轻柔的叹息。
“我此生,是为你而来的呀……”
酒吞童子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荒芜的空地中央。
没有房间,没有血,也没有——翊常。
他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但是充满全身的力量残酷的告诉他,这不是梦。
只是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酒吞童子好半天,才注意到他在大江山。
对,这片平地,他统治的大江山。
他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混沌的过了一段时间。
见到他的妖怪无不惊讶,惊诧于他居然活着。
对,酒吞童子,本不应该活着,是有人救了他。
据世人所说,是因为他以及他麾下的妖怪犯下的罪业太重,引来了天罚,一瞬间,便将大江山夷为平地。
酒吞童子听到这里几乎要笑出声来。
我?犯下的罪业太重?天罚?
太过滑稽了,实在是太过滑稽了。
然后?这算什么,提前知晓了一切,但却什么也不说,牺牲自己救了他一命?
谁准你这么做的。
酒吞童子面无表情,整个人平静的可怕。
他抬眼望向天空,感受从心中传来的窒息感与痛苦。
是吗。
就是说,是‘天’夺走了你吗。
关翊常面色不改,说:“说什么?不就是在说你想要通过这盘黑色的录像带将诅咒转移给我的事吗?”
“唰——”
刀剑出鞘的声音整齐划一,紧接刚落下的话音,数把闪着寒芒的刀瞬间架在了林鹊的要害处,她甚至能够感受到刀锋的冰冷。
她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眼中又不自觉的冒出了泪光。
关翊常也是被眼前的这副景象吓了一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刀们突然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杀气都要冲破屋顶了。
他虽然也是想要吓唬一下林鹊,让她不要那么心机,却没想要把这姑娘吓哭啊。
“等、等等,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说什么了?”
“所有对主君不利的,都是敌人。”压切长谷部面无表情。
药研藤四郎手中的短刀稳稳的停在了林鹊的前胸,仿佛下一刻就要贯穿她的心脏。
“就算只是意图,也要在事情发生之前除去。”
他的眼神冰冷,语气平静。
“毕竟只是小姑娘,动作就轻一点吧。”
“也对呢。”
烛台切光宗与笑面青江这么说着。
关翊常觉得自己之前到底遭遇了什么令他们变成这样更加成迷了。
……反正肯定不是好事。
“把刀放下。”他叹了口气,“这是命令。”
付丧神们听闻,这才缓慢的收起刀。
“说是诅咒,其实是病毒一类的东西,那种东西,在进入我身体的瞬间就会被我的血消灭掉了,不要担心了。”
关翊常解释道。
“而且,不过是女鬼,我身边可是有一群神明在,难道你们连从一只女鬼手中保护我这种事都做不到吗?”
“……不会。”
“那不就成了。”
关翊常又看向被吓得不轻的林鹊。
“抱歉,你可以走了,这盘录像带,我会看的,所以你安全了,女鬼不会再来找你了。”
他又从旁边拿过纸跟笔,画了一个跟上次那个阴阳阵一样的图案,作为又一个的保证给了她。
“这样就可以了吧,如果我骗了你,你也不会有事。”
……
……
看着一直僵硬着的林鹊离开,关翊常觉得他可能之后在学校的风评不会再好了。
有些心累的回去翻箱倒柜找出能放映录像带的机器,他带着好奇看起了这卷传闻中无比可怕的录像带。
播放出来的画面很模糊,会时不时出现闪烁,出现的是月夜,对着镜子梳头发的女人,密密麻麻意味不明的字,挣扎的人们,头戴白套站着的人,写着“贞”字的眼睛的近景……
然后是野外的一口井。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