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林珉点头答应,“是父亲留下的老仆。”
聪明的人,只需对视一眼,就明白互相到底在想些什么。
想要在林府做些什么事情,没有可靠的人在身边,寸步难行。
“有些事情,你得去做了,别想着忍下去,就能一辈子风平浪静。”林溪说得平静,抿紧双唇,直直望着他:“也要学会争。”
林溪心头有了主意,便细细思考道:“你的功课,在兆玉哪里?”
林珉点头。
得了这件事,林溪笑了笑,直说道:“还记得写了什么内容吗?”
林珉有些不解,见状,林溪直接说道:“交一份一模一样的上去,剩下的,我来帮你解决。”
······
第二日上学,来林府教学的赵学究,上了年纪头发花白,性格也极为古板,不对便是惩罚,也不管你是谁。
赵学究授课几十年,从来没有收到过两份一模一样的功课,真真是气得他一晚上没睡着。
今日早早便来了私塾,赵学究锐利的目光审视在场的学生,等到搜课完,他留住了在场的学生,随口问了一句:“前几日的作业,你们觉得如何?”
林兆玉生怕学究看出些什么,直接跳出来,大声回答:“学究,你出的题,自然是好的。”
赵学究拧着眉,又点名林珉,问道:“你呢?”
林珉恭恭敬敬站起身子,朝着学究的方向说道:“此题考万民气象,学究意在考究学生心胸。”
赵学究面色犹豫,眼神在他们二人之间扫视,看着林兆玉自信满满,林珉一言不发,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
他摇了摇头,叹口气,直接把开口:“那你们二人便解释解释,为何唯独你们二人的答案一模一样。”
“若是,说不清楚,各领二十手板。”
林兆玉顿时脸色就变了,站起来就不干了:“学究,这作业是我亲手做的,定然是林珉抄了我的。”
说罢,他又转头先说道:“林珉,你怎么能为了报复我,就抄我的作业。”
赵学究又问林珉,“你呢?有什么解释的?”
林珉一字一句说得极重,直白道:“学生,没抄。”
林兆玉涨红着脸,梗着脖子出言讽刺道:“你说没抄就没抄,我可以有人证,你去过我的院子呢!”
都这个时候了,赵学究也是被他们吵得这模样,真是吵累了,脸色黑下来。
“还不说实话,我便去向林老爷请辞,你们这样的学生,我教不起。”
这句话,刚说完,林鹤文就从门外走进来了。
他早就过了不惑之年,有棱有角的脸经过岁月打磨后越发坚毅,浑身上下透出沉稳老重,听到赵学究请辞的话,脸早就变得铁青,一进来就朝着赵学究赔罪。
“赵学究,若是这群孩子,有人开罪了你,我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林兆玉眉眼一跳,父亲这段时间很少来私塾,以至于他一直以为父亲是不会再来了,可怎么偏偏撞到了今日。
赵学究直截了当将事情来龙去脉审问清楚。
林鹤文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做出抄别人功课的事情,目光便不自觉落在林珉身上,他竟在不知不觉间长得如此大了,出落得与他那个“离经叛道”的二弟越来越像了,一副让他都不得不称赞的好皮囊。
只是这沉默寡言的性格不知是随谁了。
“你们各自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鹤文请学究坐在高位上,顺势坐在学究旁边,若是今日真因为这件事得罪学究,传出去,林氏一族后辈的名声可就完了。
林兆玉依然说:“是林珉去我屋内抄了我作业,我本发作过一次,他也打了我,我们俩两两扯平,这件事便过去了,父亲,我只是没想到,林珉能如此大胆,还继续抄我的作业。”
他说完故意挑衅地看了看林珉。
怎么样?父亲也是偏帮着我的。
哼!
林兆玉继续道:“而且,林珉抄我作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赵学究也不住蹙起眉头,喃喃道:“怪不得,我瞧着二人,功课内容相似。”
林珉低垂着头,双手死死攥紧,咬着牙说道:“我不会抄他的功课。”
“父亲,你看他心虚的样子,就是他抄我作业。”林兆玉冷哼一声,高高扬起下巴。
阴云卷来,淅淅沥沥的小雨席卷而至,噼里啪啦在地上砸出不小的水坑。
林珉从小在这府内一直就是受林兆玉欺负,没有人会帮他,也没人会偏心他,他不能脆弱,甚至在私塾上课,也不能表现得比林兆玉好,否者,林兆玉便要用千万般方式报复他和月如。
忽然,林溪的声音在院子里面响起。
“父亲,若是想知道谁抄作业,不如让两位弟弟重新在场作答当日的题目,再由学究判定。”林溪款步出现在此处,蹲踞行了万福礼,在她身后的春华还提着一方食盒。
“本来,今日是想着新出的鲫鱼鲜美,特意送来给学究尝鲜,没想到会撞见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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