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微微勾唇,看来,她是赌对了。
片刻后,火焰开始渐渐变得黯淡,谢十鸳他们心有余悸地落在地面上,身上有些狼狈,受了些轻伤。
其他降临者也差不多,降临者里最倒霉的怕是离杀了,他现在简直和个乞丐差不多,身上光是外表的烧伤就很严重,更别提内伤了。
周围火焰还没有完全熄灭,他们背靠背聚拢在一起,等待火焰彻底熄灭。
而天谕宫的人就更惨了,季浮生重伤,其他高等灵师们,也就只剩了三十几个人,还都受了不可忽视的伤。
终于,火光渐熄,尘埃落定,四周弥漫着焦土与未散的热量,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
原本所向披靡的离火麒麟却不见了踪影,空留一片狼藉的密室和狼狈不堪的四十几个人。
洛璃立于原地,衣衫虽略显凌乱,但那双眸子却异常明亮,仿佛能洞察一切虚妄。
谢十鸳、温行砚四人环顾四周,脸色虽未完全恢复血色,但眼中已多了几分坚韧。他们彼此对视一眼,无需多言,那份同生共死的默契已深深刻画在心头。
离杀则显得有些狼狈,他艰难地站起身,衣衫褴褛,脸上涂满了黑灰与血痕,却硬撑着挺直腰板,不让任何人看出他的伤势究竟如何。
毕竟他知道,在场可不止有一个人希望他死,如果他死了本体受创,谢十鸳回到诸神,怕是第一件事就是解决他。
谢十鸳快步走过去,蹙眉看着洛璃,“没受伤吧?”
“我没事。”洛璃摇了摇头,笑着道,“姐姐没受伤吧?”
谢十鸳拍了拍胸脯,服下丹药后脸色已经红润起来了,“放心,我也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洛璃点了点头,又看向了温行砚三人,三人对着她摇了摇头,“我们也没受伤。”
桑妤他们都受了轻伤,心有余悸地服用丹药。
他们眼神都有些疑惑,不明白离火麒麟为什么没下死手。
在他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反而离开了……
桑妤有些疑惑地开口道,“难不成是其他更重要的地方出事了,所以离火麒麟才离开了?”
“或许,”温行砚缓缓开口,声音在静谧中显得格外清晰,“正如桑妤所言,这片,隐藏着比我们更为紧迫的危机。”
他猜测道,“那离火麒麟,或许也是感受到了某种召唤,或是某种对秘境的威胁,才匆匆离去。”
玄沐抱臂,“不管是哪种情况,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至少他的目标不是我们了。”
季浮生服下丹药,脸色依旧不是很好,他强撑着起身,看着自己带来的人只剩下这几个人,脸色黑得已经快要不能看了。
他声音沉郁,带着一抹怒气和焦急,还有一点因为伤势所带来的颤抖和喘息,“怕是那个洛璃!难不成她找到了那件东西?!”
离杀在一旁,竭力调整着呼吸,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口难以言喻的痛楚。
离火麒麟造成的伤口很难愈合,以他现有的丹药,也只能一点一点恢复。
他咬紧牙关,不让一丝痛苦泄露,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生的渴望,也有对季浮生所说的那件东西的垂涎。
那可是混沌玉!竟然真的在这低等大陆上。
他又服用两颗丹药,才勉强不影响正常走动,他站起身,扫视一圈,“我们来的目的就是那件东西,你们怎么看?”
桑妤他们面色不善,他们是带着任务下来的,就算再不情愿,也必须走下去,不然会为家族带来祸事。
离杀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帝辰按了按额角,“如今传送阵也被破坏了,原路返回也是不容易的,我看大家就先休整一下,再继续往里面走吧。”
季浮生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帝辰的眼神逼退。
帝辰微微一笑,“季宫主,你看看你带来的这些人,剩下的这些人不过只是灵帝,你一个神王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倒是也关心关心你的属下。”
玄沐斜看了季浮生一眼,毫不留情面的嗤笑道,“季宫主原来平日里都这么对待手下的,怪不得能带出这么多临阵脱逃的手下。”
季浮生双拳攥紧,又不敢反驳,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那群叛徒!竟然敢背叛天谕宫!待到他出去,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转身目光落在那些畏缩于后、面露怯色的剩余手下身上,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极力克制。
最终,他冷声道,“就按圣子说的办,大家原地休息几个时辰,待到伤好一些了再出发。”
似乎是受到玄沐所说的话的刺激,他淡淡道,“如果丹药不够用,就来我这里取!”
剩下的天谕宫的人面面相觑,低声道,“是,多谢宫主!”
洛璃挑了挑眉,季浮生,现在做好人可来不及了呢。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都到这个份上了,这些降临者竟然还愿意跟着季浮生往里走,看来安排他们下来的诸神的人,地位十分的高,不然也压制不住这么多势力。
所有人脸色各异,原地休息起来。
洛璃坐在谢十鸳身边,看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