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你可知晓,这世间万物皆有其平衡之道。”焰主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转过身,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可一年前,天谕宫与苍焰海的联合,为的,是私利。”
他们在寻找,属于他们苍焰海的平衡之道。
他包括所有的苍焰海族人都不相信,诅咒是不可破的。
这其实等于没有回答,因为她从焰主的眼神中看出,洛璃再问,他也不会再回答了。
洛璃指尖轻点桌面,转而问道,“那回到上一个话题,苍焰海这一年避世不出,可是因为,焰主不愿让苍焰海踏入这场纷争里?换言之,苍焰海,是否,没有任何立场?”
意料之外的,焰主回答道,“不是。”
洛璃指尖一顿,追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焰主声音平常,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说出,“因为,我们没有办法离开苍焰海。”
洛璃的心中预想过无数答案,可唯独没想过焰主会这么回答。
她错愕了一瞬,“你说什么?”
焰主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惊世骇俗,他望着洛璃的眼睛,“这不是什么不能和你说的事,我们绝大多数拥有光明神族血脉的人,都不能离开北溟沧海。”
想了想,他又道,“一年前和天谕宫合作,也是因为,他们带来能够破除苍焰海诅咒的消息,我才破例,派出一支小队和天谕宫一起去往远古秘境。”
“说起来,当时我还曾让白圣去凯撒寻你,可惜他慢了一步。”
他眉眼含了两分轻松,“不过结果,你应该也是从天谕宫如今的态度上得知了,东西我们并没有找到。”
所以天谕宫才狗急跳墙,觉得东西是被在秘境里失踪的洛璃拿走了。
洛璃眼里含了两分复杂,“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这应该是苍焰海不可宣于人前的秘密才对。”
焰主看着洛璃的眼中带着一抹异样的光芒,“因为你是不同的。”
洛璃抱臂,声音微冷,“这句话,很烂。”
“是吗?”焰主轻笑一声,“可我觉得这句话最能回答你的上一个问题。”
他缓缓站起身,踱步至窗边,月光透过轻纱,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镀上了一层柔和而神秘的银辉。
他转过身,目光深邃如夜空,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因为,”他轻声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确实在远古秘境里得到了那个东西,对吗?”
洛璃手心微不可察地一紧,面上却并无异样,“那焰主倒是说一说,你觉得,我在远古秘境里拿到了什么?”
焰主回身,向洛璃走了过来,“如果我的调查没有错,那应该是一块玉,一块残缺的玉。它从前是属于大荒灵武古族的至宝,我说得对吗?”
洛璃眯了眯眸,突然出声问了一句和目前话题没有任何关系的问题,“焰主活了很多年吗?”
洛璃的话语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与寒意。
焰主闻言,脚步微顿,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眸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他缓缓转身,衣袂随风轻扬。
“活了多少年?”焰主轻笑,声音里藏着无尽的淡然,他缓缓伸出手,比了一个手势。
洛璃一愣,试探道,“一千岁?”
总不能是一百岁吧。
焰主摇了摇头,回答道,“今年我已经有一百四十二岁,继任焰主也已经有六十余年。”
洛璃有些诧异,“近百年并没有关于焰主换届的传闻,没想到如今的焰主这般年轻。”
焰主解释道,“我继位之时,只在苍焰海内部宣布了这件事,大陆上的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微微蹙眉道,“你是在转移话题吗?”
洛璃抬手摸了摸鼻子,“没有啊。你多想了,我只是单纯好奇焰主的年龄而已,”
焰主将信将疑地看了洛璃一眼,“你还没有回答我,我方才说的对不对。”
洛璃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我想知道,焰主身处的是何立场?焰主的回答如果让人满意,我或许会回答焰主的问题。”
焰主微微眯眸,不过也并不意外,在白圣的口中,洛璃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如果不能让她放心,那她是绝对不会说实话的。
思考完这些,焰主觉得,和洛璃谈话的前提应该是真诚。
他踱步坐回到洛璃旁边的位置,直言道,“洛璃小姐是在担心我们苍焰海是那边的人?”
洛璃似笑非笑地反问道,“我不应该担心这个问题吗?”
“是应该担心。”焰主表达肯定,而后道,“那洛璃小姐觉得我们怎样做,才能消除你的戒心呢?”
焰主的话语在静谧的室内轻轻回响,他目光坦诚而深邃,仿佛能穿透人心。
洛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她轻轻抬手,指尖轻触着桌上精致的茶具边缘,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回应。
她的确没有想好如何回应,毕竟有谁会这么直白的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