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的话说完之后,两个人之间陷入长长的沉默,但其实夜云并不是单纯的沉默,他在隐忍自己的怒意。
他知道灼灼对他,对以往的很多事情都存在着怒意,他甚至可以容忍她的一切小脾气,她可以随意的闹,但是不代表,他能忍她主动将他推给别人。
“灼灼,这句话,我就当我从来都没有听见过,以后不准你再跟我说第二遍!”
灼灼说完之后心里也升起来一丝后悔,虽然她现在已经不在努力放下夜云了,但从本质意义上,她对夜云反而升起了一丝执念。
执着于,自己为了他受了那么多的创伤,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根本就不想让他跟比别的女人有什么纠缠。
尤其是卓艺。
理智上,她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很不对,所以一直在压抑自我,因为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加的放不下夜云。
男人这句话说完,再度伸手攥住了灼灼的手臂,两个人往车子的方向走,灼灼没有拒绝,走了两步,夜风刮了过来,凉丝丝的夹杂着海风的味道。
冻得灼灼缩了缩肩膀。
回到元恒的时候,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大抵是自己说的话真的惹怒了夜云,他熄了火之后没有等她,大步离开了停车坪。
灼灼并没有跟夜云生气,她下了车,甩上车门,穿着细跟高跟鞋往前走,天很黑,看不清楚路,灼灼被一块石头绊住了脚,重心不稳的崴了一下。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摸出来手机打开手电筒的功能看了一眼,脚腕崴到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她的手指摸了一下,疼的她再次倒抽了一口冷气。
灼灼的目光在绊倒她的地方看了一眼,一个小石墩,用来分割停车坪和草坪用的,一共四个,她刚
才心神不宁的,就没有看见。
女孩儿深吸了一口气,在小石墩上坐了下来,眼睛里弥漫出来一层泪意。
她坐在原地,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夜云出来看她一眼,反而是夜色越来越凉,她的身体冻得都开始有些发冷了。
这是灼灼最恨夜云的原因,不爱偏要说成爱,没有感情非要过来招惹,她的生活过的支离破碎,沉甸甸的压在她的脑海中,喘不过来一口气。
细跟高跟鞋穿过草坪不太容易,至少有五六米的距离才能走到那条鹅卵石的小路上。
灼灼伸手脱下来鞋子拎在手中打着手电筒往路上走,草里有哪些细小的石头和杂质,灼灼踩上去,脚底又疼又痒的,伴随着自己高高肿起来的脚踝。
出奇的狼狈。
过完那段的鹅卵石小路,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表情,脚踝和脚底都是火辣辣的,到了平坦的路上,女孩儿穿上鞋子,一瘸一拐的进了别墅。
她换了一双平底拖鞋,脚心接触到地面的时候,灼灼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夜云不在客厅里,陈姨看见他她迎了上来:“太太,先生说你们还没有吃饭,陈姨下了小馄饨,给你盛好了,吃点吧?”
灼灼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点了点头,低声说:“陈姨,我有些不太舒服,你能不能给我端到楼上,我在楼上吃?”
“好。”
到了卧室,灼灼才发现自己的脚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了,血将她的脚心和鞋底黏在一起,分离的时候,灼灼的脸上更加的苍白。
她本想叫陈姨给她拿一下医药箱的,但是伤口不大,因为之前自己离开的事情,陈姨在对上她的事情的时候,总是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她怕陈姨去找夜云,到时候,夜云过不过来找
她都非常的让她难以接受。
女孩儿抽了两张面巾纸,擦了一下上面的血迹,血有些多,纸擦不干净,灼灼就进了浴室洗了一下,吃了点馄饨就睡了过去。
夜云在次卧停了很久之后,冲了一个凉,但是灼灼的话一直都停留在耳边,夜云抿了一下唇瓣,思索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去挽回灼灼。
时间过去了很久,那种烦躁感积郁在他的胸口,挥不去的累积起来,夜云烦躁的厉害,拎着随手扔在床上的外套下了楼,去了恒温酒窖。
他喝了酒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陈姨听见声响之后,从房间里出来打开了客厅的灯。
夜云在黑夜里待得久了,下意识的伸手遮了一下眼睛,然后他听到了陈姨的声音:“先生,太太吃晚饭之前,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我刚才上楼敲了她的门,她的声音也不太对,但是太太让我不要打扰她休息,她身体抵抗力不高,您要不要上去看看?”
夜云迟疑了一下,应了一声:“我会去看,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这就睡了,先生快去看一眼吧。”
陈姨说完就进了房间,客厅的灯还亮着,男人在玄关的位置站了好久,低头去换鞋子,他的目光突然落在放在一边儿灼灼换下来的拖鞋,里面的血迹清晰乐见。
他瞳孔一缩,大步朝楼上跑了过去。
他本以为,陈姨说的那句她身体不舒服,是给他一个去看灼灼,去服软的借口……
但其实不是,灼灼是真的不舒服。
夜云两步上了楼,打开卧室的门的力道很大,借着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