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很意外,虽然震王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笑,他们却都知道他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要是当着他的面笑出来,一个不慎,全家都要倒霉,故他们全都憋着,不敢笑,纷纷起身迅速离开了。
热闹虽然好看,自家的性命更重要,这点轻重他们还是分得出的。
震王伏在地上,气的全身剧烈颤抖,想死的心都有了!
本来是要立威的,结果却越发丢了颜面,就算那些人很有分寸,已经离去,他这个脸也是丢定了。
此时他不管站起来,还是继续躺着,都完全下不来台,在楚微云面前彻底失去了威严。
“王爷可要妾身相扶吗?”楚微云也知道震王此时有多尴尬,只能勉强挽回一二。
她实在没想到震王会站不稳,并不是故意让他丢丑,她若是一走了之,岂不是越发让震王下不来台。
震王愤怒哼一声,一撑地面爬起来,虽然姿势有些狼狈,好歹没有让楚微云相扶,否则他的脸就真的丢丢光了,他用阴狠的嗜血的眼神瞪着楚微云,咬牙道:“你不用得意,本王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今日他倒也带了几个侍卫,不过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命令他们收拾楚微云,这口气他是绝对不会咽下去的,早晚要讨回来。
楚微云并不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视线在他跛的那条腿上扫过,说:“王爷恕妾身直言,妾身猜测王爷这条腿在当时伤到之后,骨头没有对齐,长歪了,长期气血凝滞,以至血脉不通,才会走路不方便,不是完全没有治愈的可能。”
她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提起震王的伤腿,是想让他知道,他这条腿还有救,以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不要时刻盯着自己和夜景煜。
她接下来要全力追查自己生母的事情,实在没有心思应对震王的为难。
再者她也清楚,震王的性情之所以变得越来越古怪暴戾,大半原因来自这条腿,让他特别的自卑,久而久之,心情郁结,脾气才会越来越差。
如果他腿治好,心情肯定能得到极大的疏解,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愤世嫉俗,看谁都不顺眼。
震王愣了愣,接着怒道:“一派胡言!你真以为自己是神医,什么病症都能治好?本王的腿自己心里有数,轮不到你指手划脚,再敢多说一个字,本王割了你的舌头!”
这条跛腿一向是他的忌讳,大齐上下无人不知,谁也不敢在他面前直接提,否则轻则挨耳光,重则真能掉了舌头。
楚微云居然敢直接说到他脸上,胆子果真是大,不狠狠教训一顿,难消他心头之恨。
楚微云语气淡漠:“王爷息怒,妾身不过是基于一个医者的本分,提出自己的看法罢了。妾身说王爷的腿能治就是能治,并非故意寻王爷开心,王爷若想恢复正常,就不能讳疾忌医。”
“你能治?你要怎么治?”震王看她不像是故意寻自己开心,心里有所触动。
“首先要把长歪的骨头打断,重新接好,再敷上妾身特制的药膏,让骨头慢慢恢复,二则王爷要保持心情舒畅,不要整天算计发火,郁结于心,否则只会越来越严重。”楚微云认真地道。
震王眼里露出了丝丝惊喜,接着又变为不屑:“你说的头头是道,不过是纸上谈兵,长好的骨头再打断又有什么用,再长起来,还会是原来的样子。再者本王心情如何也轮不到你置喙!”
“王爷心情如何,妾身不妄加评判,妾身刚才说的这些,都是基于妾身医者的身份在提醒王爷,要不要听,要不要信都是王爷的事。”楚微云又扫了震王那条伤腿一眼,接着说,“不过妾身还是要提醒王爷,如果王爷不按妾身所说的做,断骨处的畸形会越来越严重,用不了几年,王爷就只能躺在床上,成为一个由旁人服侍的废人。”
“闭嘴!”震王又惊又怒,厉声喝道,“休要危言耸听,本王绝对不会相信你,你再敢胡说,本王——”
楚微云立刻打断震王的话:“王爷息怒,王爷不信,妾身绝不强求,妾身该说的都说了,若是日后王爷真如妾身所言,还请王爷不要怪罪妾身没有事先提醒,妾身告退。”
说罢楚微云向震王行了一礼,带着浅月离去。
震王没有阻止,看着楚微云的背影,眼神里少了些愤怒,多了些探究。
刚回京城的时候,他就听到很多人议论楚微云医术很高明,尤其去年冬天那场瘟疫,如果不是楚微云废寝忘食研制出药方,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如今也不见楚微云给人治病,他一时没有往这方面想,就算他再怎么看不上楚微云,也无法掩盖他想要让腿好起来的渴望。
尽管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嘲笑他是个瘸子,每当看到别人望向他时异样的眼神,不管是嘲笑的,怜悯的,同情的,都让他无法忍受。
如果他的腿真的能好起来,他都不敢想会多狂喜!
却在这时,欧阳箐走了过来,对震王行了一礼:“臣女见过王爷。”
其实在楚微云和古玛说话的时候,欧阳箐就已经坐在里面了,刚好坐在一根柱子的后面,遮挡了楚微云的视线,没有被看到。
欧阳箐跟楚微云和古玛离的有点远,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