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云不禁苦笑一声:“姨母的担忧我明白,可如果不开棺,就没有办法证明我母亲的棺是不是空着,卡在这儿难以查下去。”
“可是……可是……”东阳王妃手脚都发软,说不出的难受,“现在仅凭楚冰蕊一面之词,就要去打扰你母亲的亡魂,是否太草率?对你母亲来说也残忍了吧?”
万一这只是楚冰蕊的抱复,她就是为了让白晚棠不得安生,该当如何?
这样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也不是没有。
毕竟楚冰蕊是待罪之身,生下孩子后,最晚等到满月,昭宁帝就会对她做出惩罚。
她的处境已经不能再坏,知道不会有人帮她,尤其楚微云早就将她当成仇人一样,绝不会救她于水火。
在这种情况下,她抱着临死也要拉个垫被的想法,故意让楚微云不好过,也不是不可能。
楚微云揉了揉额角:“姨母所说我都知道,我也不想让母亲的骸骨重见天日。可是除此之外,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这件事情我要是不知道还罢,既然知道了,我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到底要不要开棺,她一时也难下决断。
夜景煜明白楚微云的心情,他心里又何尝好过,麻烦的是这件事情他不好替楚微云做决断,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给她无声的鼓励。
东阳王妃心乱如麻,来来回回踱了好几次圈,突然停下脚步问:“云儿,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找楚冰蕊问个明白,看她到底还知道多少。如果只是她的恶意报复,我绝对不会饶了她!”
“是,姨母。”楚微云点头,接着又说,“姨母,我倒是觉得楚冰蕊不太可能骗我。她是在向我提出条件,我答应了之后,她才告诉我的。如果她就是为了让我不好过,没必要向我提条件。”
“这样吗?”东阳王妃皱眉,对自己的判断,瞬间就不自信了起来。
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怀疑,再加上楚冰蕊还在坐月子,不好让她出门,东阳王妃以探望楚冰蕊生的女儿为由,到了瑞王府。
柳梦吟平日里除了让人照顾楚冰蕊和孩子,如无必要,也不去见楚冰蕊。
偌大的瑞王府里也只有她们两个是主子,没有了男人可争,她们也就没有利益冲突,平常都是相安无事。
东阳王妃没让丫鬟去禀报柳梦吟,带着楚微云去见楚冰蕊。
“见过王妃。”楚冰蕊才要起身行礼,见东阳王妃抬手阻止,也就躺了回去。
她生产时去了半条命,虽有楚微云把她从鬼门关上拉下来,她也伤了身子,身体一直十分虚弱,还没有休养过来。
她第一胎是被萧晏安踢下台阶小产的,身子伤的不轻,还没调养好,又怀上了。
这次生产让她的身体雪上加霜,也就是萧晏安已死,她没有机会再侍寝,要不然就她的身子很难再有孕。
“孩子可好?”东阳王妃看到楚冰蕊这瘦弱的模样,完全没有坐月子的女人丰满圆润的样子,对她只有一丝丝怜悯,绝无心疼之意。
这一切都是楚冰蕊自己造成的,怨不得旁人。
楚冰蕊战战兢兢道:“多谢王妃关心,孩子很好,有奶娘照顾着。”
她对东阳王妃就算没有惧怕到骨子,也不敢放肆。
东阳王妃十分护短,对楚微云的维护更是人尽皆知,以前即便有唐氏在的时候,东阳王妃见了她也是想骂就骂,想打就打,以至于两者之间的关系十分僵。
现在楚冰蕊处于绝对的劣势,可以说卑微到了尘埃里,在东阳王妃强大的气场面前,她又怎可能不怕。
东阳王妃还真没摆出吓人的样子来,淡然道:“本妃今天来是有些话要问你,你只需要仔细回答,无需害怕,本妃自有判断。”
她也不怕楚冰蕊会对她说谎,否则楚冰蕊的日子将非常不好过,该怎么做,相信楚冰蕊自己会掂量。
“是,王妃,妾身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楚冰蕊心中有数,知道东阳王妃要问什么,害怕归害怕,很是坦然。
东阳王妃淡淡问:“你可知道本妃要问什么?”
楚冰蕊脸色微微发白,眼神闪了闪,心中默默思虑是立刻说出自己知道,还是装糊涂,免得让东阳王妃以为自己在卖弄聪明。
东阳王妃岂会看不穿她的小心思,也不急着开口,用一种清冷的,仿佛能将她看穿的眼神看着她。
楚冰蕊的心咯噔一沉,知道自己这点小九九瞒不过东阳王妃,不敢再有侥幸心理,恭恭敬敬道:“王妃可是为了妾身母亲的事情而来?”
东阳王妃眼神瞬间冷了下去:“你既然知道,便不要跟本妃刷小心眼,若不然就别怪本妃不讲情面!”
“是,王妃。”
“当年本妃妹妹的棺材当真是空的。”东阳王妃接着问。
楚冰蕊想也不想就答:“回王妃,正是。”
“你怎么肯定,唐氏没有说谎?”
楚冰蕊道:“回王妃,唐姨娘不会对妾身说谎的,当年唐姨娘看到家父为了母亲整日痛苦不堪,守在母亲坟前喝得铭酊大醉,醒来后再继续喝,心中十分不忿,说家父是个……是个蠢的,守着一座空坟哭的死去活来,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