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羽翎看他这谦逊恭谨的样子,想着自己的态度是否有些过分,眼神稍稍缓了缓:“韦公子见笑了。我向来极少出门,除了溪儿和云儿两个妹妹,我很少与人交际,尤其不曾与外男单独相处,故而不知如何相待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就算韦苏如云儿所说,是个心胸狭窄,不值得结交的,他现在并没有得罪自己,又是大哥的好友,自己若是表现的太过了,一则会让人笑话国公府的待客之道,二则也会让大哥为难。
自己与他便平淡相处,只要他不做的过分,倒也不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说起来元羽翎的确是个冷静沉着的,对楚微云也无条件信任,哪怕此时她反省自己的态度不好,也没有怀疑楚微云的结论。
韦苏的眼睛顿时亮了亮,眼底闪过一抹得意,面上仍旧是不动声色,温声道:“郡主言重了,恕在下冒犯郡主,世子与在下说过一些郡诉事,在下很敬佩郡主的为人,更欣赏郡主不为世俗所扰的淡泊心性,在下还要多向郡主讨教,如何做到这般宠辱不惊,倒显得在下一心考取功名的行为太过世俗了,在郡主面前,在下实在是自惭形秽!”
元羽翎看他如此直爽,心中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微微一笑:“韦公子此言差矣,韦公子既然选择了从文,自要考取功名,在朝为官,以为朝廷效力,这是每个读书人当尽之本分。若是没有这等上进之心,也没有报效朝廷的意图,又何必选择科举这条路。”
“世间人大多为名利二字苦苦追寻,只要手段方法得当,不违反律法,不损害他人利益,有何不可?”
“你我皆凡人,所追所求不过是凡俗的念想,没有什么见不得人。”
韦苏眼中顿时露出钦佩之色,起身对着元羽翎一揖到地:“听卿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下受教了,多谢郡主!”
元羽翎有些羞涩,起身还了一礼:“韦公子客气了,我不过是提出自己的看法,韦公子还是要坚持本心,走自己要走的路是。”
“多谢郡主提点,在下铭记于心。”
两人正说着,元玉衡过来了,见他们相谈甚欢,心中越发高兴,也不急于说破。
韦苏要过几个月才到殿试,元玉衡让下人安排他在国公府住下,让他跟元羽翎慢慢相处,再做打算,不急于下定论。
——
自从庆典宫宴之后,顾清川就想跟上官瑜把亲事定下来。
他不过是个平民百姓,跟着上官瑜来京城,本是为了跟楚微云重修旧好,他没有人脉根基,连活下去都难。
侯府的产业都在丰州,一年下来也没什么收成,他带来的一千两银子除了用于日常花销,还有必要的打点,早花的差不多。
再不跟上官瑜把亲事定下来,花上官家的钱,他就要上街要饭了。
然而上官瑜根本不可能嫁给他,早吩咐侍卫不要再把顾清川放进上官府。
顾清川来了几趟,都被拒之门外,又急又怒之下,也顾不上什么脸面,在上官府门口撒泼:“上官姑娘,你我亲事已定,该商量个黄道吉日,我迎娶你过门了!你也不必害羞,咱们马上就是夫妻了,还有什么不能当面谈的?”
过往的百姓对于庆典宫宴上的事了解的并不清楚,见有热闹可看,都凑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顾清川并不是上官瑜的奴隶,是平民,她再怎么样也不能随随便便要了他的性命,只不理会他。
结果顾清川不但不知道收敛,还厚颜无耻地在大门外叫嚣,她气的要死,让人把顾清川赶走。
顾清川以上官瑜夫君的身份自居,下人不敢做得太过,只好去禀报上官瑜。
上官瑜都要吐血了,让人把顾清川叫进去,怒骂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是什么,居然痴心妄想做上官家的女婿,你配吗?”
顾清川早知道上官瑜不会轻易妥协,听她这么说也不生气,微笑道:“上官姑娘,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当时在水里我们俩已经有了肌肤之亲,那么多人亲眼看到,你的名声已经毁了,你不嫁给我,也没有别人愿意娶,你难道要一辈子老死闺中,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吗?”
上官瑜鄙夷冷笑:“我以后怎么样轮不到你操心!你给我听清楚,我绝对不可能嫁给你,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要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听清楚了吗?”
她现在还真有点后悔招惹上了顾清川,如果不是她许诺顾清川,会帮他重新得到楚微云,也不会有后来这些麻烦。
她更加明白了楚微云为什么那么厌恶顾清川,不肯再跟他在一起,这个人心性卑劣,为人叫人不耻,就连她都看不上,更不用说楚微云了。
顾清川不但不害怕,反而往前走了两步,深情会说:“阿瑜,你何必假装对我这么绝情呢?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可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什么丢人的。上天早就注定的姻缘,你反对也没有用。以后我一定会留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你照顾我,不让我受委屈?”上官瑜鄙夷地上下看看他,毫不留情地问,同,“你知道我买一根钗要多少银两吗?我一盒胭脂要花多少银两吗?我练武要消耗很多体力,每天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