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的,“他肯定知道。”
“是啊,他肯定知道!”老夫人轻叹,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若不知道的话,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来!”
“我就说,我不可能生出这么一个没人性的东西来的!”
说到这里,老夫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眼眸里满爱过我的都是恨意。
突然之间,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那浓浓的恨意敛去,只有担忧与自责,“慕蒙怎么办?你有没有办法把他调回京城?”
“我的儿啊,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竟是不知道他被人给调换了。”
老夫人只觉得心疼的很,这一刻,她更想好好的看一看这个儿子。
她庆幸的是,不曾亏待过庶出的慕蒙。
现在想想,真是天大的恩惠啊!
若是她如其他宗族里的当家主母那般,苛待庶出子女,那她现在哪里还有脸去认这个儿子啊!
她自认这一碗水,还算是端平的。不管是吃穿用度,还是情感上,哪怕就算是慕蒙的婚事,她都不曾有过一点对不起他的。
她现在恨的是柳氏那个女人,但更恨的是老侯爷。
他在知道柳氏将两个孩子换了之后,竟然不告诉她,还任其将错就错,替她遮掩着。
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母亲,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的。”慕长林沉声道,“还得找个合适的机会,不能随随便便的提出来。”
“对,对,对!”老夫人连连点头,“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得从长计议!可不能再让慕尔缙父子发现异样。否则,他们会对慕蒙不利的。”
“慕蒙不知情,更不会对他们设防的。得待他们回京后,慢慢的告诉他。”
“母亲,这事您就别操心了。”奚氏好言安慰着,“长林会做好的,您现在就好好的养身。咱还得跟二房斗志斗勇呢。”
“对!”老夫人点头,“我可不能倒下了。我还要看着这孽障遭天谴!我们一家还要团团圆圆的。”
……
许知渺没想到会在自己的玉笙居看到许钰凡。
三人刚进玉笙居的院子,便是看知许钰凡站于院中。
显然是特地在等她的。
对此,许知渺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他都敢在慕府砍了韩氏的双手,而二房没有追责的意思不说,甚至还为了讨好他将韩氏强行送去寺庙。
所以,许钰凡是觉得自己可以在慕府为所欲为,横着走了?
呵!
许知渺冷笑。
二房讨好他,那是二房的事情。跟他们大房没有一点关系。
再说了,她也没有要纵着他的意思。
你不来惹我,我还可以跟你相安无事的过着。但,若是你惹到我了,那你也别想再过安生的日子了。
毕竟你可不是许家的种!
看到许钰凡的那一刻,慕少臣本能的将许知渺护于身后。
慕念安亦是,拦在她面前。
“许钰凡,这是定远侯府的东院!不是你们许家,也不是西院!你若是敢对我嫂子半分无礼,我们绝不轻饶!”慕念安凌视着他,一字一顿道。
许钰凡却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面露惶恐,甚至还勾起一抹肆无忌惮的狂笑。
眼眸直直的看着许知渺,“大姐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弟弟不过是前来看望大姐姐而已,怎么你却一副视我如虎狠一般的表情?”
“大姐夫,知道你疼我大姐姐,我甚是欣慰。可你也无须这般防着我吧?”
“都是一家人,怎么在你们眼里,我就成了凶神恶煞之人了?”
慕少臣凉凉的睨着他,“是不是凶神恶煞之人,你自己知道!但你若是想在我侯府东院闹事的话,你尽可以试一试!”
“看来大姐夫并不是很待见我这个小舅子。”许钰凡一脸无奈道,“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哪里得罪大姐夫了,竟是让你们对我这般有意见。”
他倒是装得很像,脸上还露出一抹委屈的表情。就好似真的被人看不起,不待见了。
只是大家心知肚明,他这只是装得像而已。心里不定在盘算着怎么弄死她。
许知渺拍了拍搂于她腰间的大掌,朝着他嫣然一笑,“夫君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姐弟也好久没有见面了。”
“他这么有心前来给我这个大姐姐请安,我当姐姐的怎么好没有待客之道呢?”
“我们姐弟聊一聊家常,难道他还能在我们侯府,在我们东院行凶不成?”
“他敢!”慕念安愤愤的瞪着许钰凡,“他在西院如何肆无忌惮我们管不着,但他如果敢在我们东西无礼,那他就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吧!”
“念安说得对。”慕少臣应着。
许知渺看向许钰凡,淡然一笑,“听到了?可知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是什么意思?嗯,我想真要是这样的话,不管是父亲还是祖母,都没话说的。”
许钰凡深吸一口气,很努力的将那一抹怒意压下。
怪不得他姐在慕府没好日子过啊!
就许知渺这嚣张的样子,他姐能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