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音同姜昀一起用过饭后,他便让向明进来将那堆折子收起来送回宫中。
她站在一旁看着向明抱着那些折子离开。
再一转头的时候便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姜昀。
他的眼神带着探究,好似要透过姜容音平静的脸,窥探到她的内心。
“殿下,怎么了?”
姜容音露出一个笑,看着姜昀。
她双手交叠在一起,隐于衣袖中。
“孤只是在想,阿音的身上,究竟有什么。”
说罢,姜昀伸出手,姜容音将自己的手搭在姜昀的掌心。
他拉着她,让她坐在他腿上。
“盛淮安最近在朝上,对孤可是穷追猛打得很。”
姜昀的手指划过姜容音的脸颊,落在她细嫩的脖颈上。
听到这句,姜容音没有回话,而是握住了姜昀继续向下的手指。
“我跟盛大人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褚余给了她那样的一个批命,已经足以打消皇帝要赐婚的念头了。
盛淮安和她的确是没关系了。
姜容音不想连累他,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他成为陌生人。
“可孤瞧着,他对你倒是有些念念不忘。”
姜昀的手指在她掌心挠了下,带来些痒意,姜容音抿唇不语。
如今的盛淮安已经不是曾经在学知馆中,温文尔雅的公子了。
出入朝堂,人自然是要八面玲珑的。
上次见他,姜容音就发现了。
他待人,始终带着淡淡的疏离。
况且,姜容音也不认为,盛淮安针对姜昀是因为自己。
说不定姜昀又落了什么把柄在内阁的手上。
见姜容音迟迟不回话,姜昀眸光变得幽深许多。
“睡吧。”
等姜容音回过神来,只听到了姜昀的这句话。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再多言。
翌日,等姜容音再醒来,姜昀已经不见了。
宝银说,殿下一大早就走了,走得还挺匆忙。
想来是顺州那边的事情很着急,这才催着他不得不离开。
姜容音起身梳洗完,将昨夜看过的东西写到纸上。
送来的折子中,除了要求重验姜昀血脉的折子,还有的便是,各州府递来的,因私税而影响的民生。
其中有说,顺州因此出现了暴乱,流民四散。
姜容音的手中转动着笔。
姜昀何时,会为了这些事,亲自出去。
虽是流民,但朝廷自然有镇压的法子,哪里需要姜昀一个太子亲自去顺州。
除非,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姜容音垂眸看着纸上的东西。
他可最擅长,放长线钓大鱼了。
莫非,顺州有他想钓的鱼?
亦或者,去了顺州,能钓出他想要的东西。
姜容音将手中的笔放下,将纸张点燃烧成灰烬,这才走出厢房。
“公主,您今日还要去佛堂吗?”
站在门口的宝银问了一句,姜容音摇头:“不,我在鸿恩寺走走。”
说罢,她让红缨他们留在这里,只带了宝银一个人。
红缨的脚步顿在原地,终是没有跟上去。
姜容音和宝银在鸿恩寺走着,看着宝银的神色,姜容音开口说道:“东西拿到了。”
“真的?那公主要做的事情,是不是就要成功了?”
宝银脸上染上欣喜,看着姜容音问了一句。
姜容音轻摇头:“这只是第一步。”
寒玉蛊是她的退路,只有拿到这样东西,她才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
到时候就算计划失败,服下寒玉蛊她也可以离开。
但姜昀太聪明,哪怕是假死,姜容音都不敢放松警惕。
之前姜容音想过,要让姜昀失去一切,一个没有权势的人,怎么还有精力追她到天涯海角。
可现在,姜容音想他死。
只有死了,才可以再也追不上她,她想去哪里都可以。
不管这两个计划,哪一个能成功,姜容音都能摆脱掉姜昀这个疯子。
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给自己寻求一个,有利的盟友了。
“公主?公主。”
宝银喊了姜容音一句,伸手拉住她,姜容音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差点撞上面前的树。
“公主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听到宝银这句话,姜容音抬眼看向面前的屋子。
而后瞳孔微微睁大。
“公主……”
只见姜容音伸手推开这扇门,清风将供台上的灯烛吹得摇晃。
拉扯着挂在上面的画像,将画中人的身影不断地拉长又拉远。
“是我阿娘……”
姜容音愣神地看着这幅画像,仰着头,伸出手想要去触摸。
宝银听着姜容音失神的话,也看向了那幅画像。
画中女子明眸皓齿,鬓耸堪观,一双新月弯眉笑意盈盈。
仔细看,的确和姜容音很是相像。
两人那双眼眸简直如出一辙。
只是宝银没见过姜容音的母亲,她是姜容音入宫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