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离开的时候屋子里的怒骂声都没有停下。
院子地上的枫叶被一片的血色给粘粘的令人作呕,拖拽的痕迹也分外的明显。
婆子们急急忙忙来收拾,不过是三两下,这儿就再也看不出方才丢了一条命。
出了院子,陈妈妈站在门口焦急张望,瞧着最近过的也不是很好,整个人瘦了好大一圈。
看见虞疏晚,陈妈妈赶忙行礼,
“二小姐。”
虞疏晚只是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径直离开。
陈妈妈这么多年都跟着苏锦棠,即便是被伤了心,可即便是听说苏锦棠这儿出了事儿,还是忙不迭的冲过来。
这些跟虞疏晚没什么关系,只是回去后跟虞老夫人提了一嘴。
虞老夫人也不曾多言,道:
“只要是你觉得对,那就放手做吧。
祖母如今帮不了你什么,也只能够不给你扯后腿了。”
“再这样说,我可就生气了。”
虞疏晚故意佯作生气,虞老夫人哑然失笑,摇头换了话题,
“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虞疏晚想了想,道:
“再等等吧,等到拓跋都走了,我才能够动作。”
虞老夫人点点头,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换了话题。
第二日一早,门外就传来了通报,说是许家夫人和公子来访。
虞疏晚正在梳着头,半晌才想起一个人,
“许文轩?”
“是,还有许公子的母亲。”
可心从昨日后就更眼巴巴的往着虞疏晚的身边凑,怕虞疏晚生自己的气,什么事儿都争着做。
这不,外头有人传报说要见虞疏晚,她先去瞧了个大概,这才回来事无巨细的报着。
可心顺手将梳子接过来给虞疏晚梳着长发。
她道:
“那个连氏不是个守规矩的人,也不知道这一回是怎么就过来了,那位许公子也能纵着她,不怕让人笑话。”
“这有什么可笑话的。
他们是许老夫人的晚辈,也算得上是祖母的晚辈。”
虞疏晚道:
“既然他们来了,也少不得要接待。
先请去大厅坐着,我稍后过去。”
可心应声。
到了大厅的时候,虞方屹不知道怎么过来了。
光是一个背影就能够感受得到虞方屹的气压颇低,看来方才的话题不是很愉快。
虞疏晚若有所思,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二婶子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叫人好好准备,也省得怠慢了您。”
许文轩看见虞疏晚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
他站起来想往虞疏晚的面前走,却又克制住自己的动作,冲着虞疏晚露出一抹笑,
“二小姐。”
“许公子。”
虞疏晚微微颔首。
连氏则面上堆满了笑,直接上前抓住虞疏晚的手,
“哎哟,这才多久没见,疏晚是越发的漂亮了!
咱们都是一家人,什么怠慢不怠慢的,你放心,婶子还能跟你计较这些东西?”
连氏撇头看向虞方屹,
“您瞧,我说了是跟疏晚认识的,您还不信。”
虞方屹的脸色更黑了些,他一言不发的上前盯着两个人交叠的手,连氏嘀咕,
“……您这是做什么?”
可不知道是怎的,虞方屹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在,连氏到底是讪讪松开了她的手,
“我这是好就不见疏晚了,心里头想的紧。”
虞方屹将虞疏晚拉着往一边去,低声道:
“你跟他们认识?”
“嗯。”
虞疏晚没有过多解释,虞方屹也没有多说,只道:
“我便就是让你随意挑个亲事,你也不能够跟这一家子扯上关系。
那个连氏什么都写脸上了,不是善茬。”
想的还真远。
不过就算是虞方屹不说,虞疏晚也不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连氏私底下拽了拽许文轩的胳膊,打了个眼色,陪着笑叫,
“疏晚啊,有什么话待会儿说就是。
侯爷也在,不知道夫人呢?”
“她在养病。”
因着昨儿的事,苏锦棠去庄子上的事情也暂时耽搁了下来。
“哦哦,那可真不巧。”
连氏敷衍了一句,又开始夸起来自己的儿子,
“是这样,侯爷,前两日我听说拓跋使臣在宴会上对疏晚多加赞赏,是不是瞧上咱们疏晚了呀?”
“这是哪儿的消息。”
虞方屹的脸色阴沉下来,
“这位夫人还是莫要随意说这些话,免得脏污了我女儿的名声!”
连氏暗自撇嘴。
虞疏晚还能有名声?
早就烂完了。
不过之前不是说父女二人的关系势如水火吗,怎么现在瞧着不大像啊?
连氏也只敢在心里想,一边的许文轩则急了,低声呵斥,
“母亲,能不能别说了!”
连氏来了脾气,
“你个没良心的,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