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感动。
虞疏晚嘴上向来不饶人,她嘴硬道:
“你就不怕传出去以后对你这个风光霁月的世子爷名声不好吗?”
“别说现在传不出去是我干的,就算是传出去了,那又如何?”
慕时安伸出手,不轻不重地在虞疏晚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名声,地位,不是我的首位。”
“那什么是你的首位?”
虞疏晚脱口而出。
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却让两人瞬间陷入了沉默。
深秋的天气晚上越发的冷,屋子里早就已经开始烧起了地龙。
虞疏晚觉得,或许是屋子里的地龙热得太狠了些,不然自己怎么现在身上有点儿发烫?
她能够感受到手心都已经逐渐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慕时安微微挑眉,看着她许久才问道:
“你觉得我是将什么看作首位?”
虞疏晚没说话。
慕时安自顾自道:
“听说有个小蠢货生气,胳膊有伤都还在发脾气。
若不是怕她再次冲动惹了什么麻烦,我也不必将手上的事情全部暂时搁置下再次回京看看。”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带着一抹喑哑,莫名叫虞疏晚的心跳也越发的快了起来。
慕时安见她不说话,低笑一声,伸手将她的被子往下扯了扯,
“别把自己闷死了。
虞小狗,你方才的问题如今可有了答案?”
他现在忙的是两边跑,偏偏自己又放不下虞疏晚。
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个傻丫头很有意思,后来发现,这个傻丫头很是特别。
若是用一种东西来形容,那或许就是一缕青丝。
看似柔软,可实际上却坚韧得不像话。
虞疏晚看起来像是无法无天无所畏惧,可他却瞧得出来,这个小姑娘分明怕极了失去。
后来就是越来越多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最后……
连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动了心。
今夜的话他说得婉转又直白,虞疏晚那般聪明定然是听懂了。
虞疏晚不敢去看他有些滚烫的目光,别开目光又把自己闷进了被子里,
“什么哑谜,听不懂。”
说完,她手指触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这才想起来是慕时安的香囊。
既然现在见到了,那就还给他好了。
虞疏晚将香囊扯出来,
“之前找你要的香囊。
现在小铃铛回来了,也该还给你了。”
慕时安看着香囊的眼神有些微妙,随即却起了身并未去接,
“这个香囊是你的了,记得存好。
你给的东西有一样很难寻,我大概会离开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里你最好是保全自己,不许让自己受伤。
最多一个月,我就回来了。”
虞疏晚是个犟骨头,嘴硬道:
“我又不是受虐狂,他们欺负我,反击的时候我不小心受点伤怎么了……”
“让离戈跟着你,让柳婉儿跟着你。”
慕时安语气带着强硬,
“离戈也跟我说了老夫人的事情,你既然怕,我就拨了两个人,一个在跟前伺候,一个暗中保护。
你不许再来回奔波地跑,一切等我回来了再做打算,听见没?”
虞疏晚没想到他考虑得这般周到,一时间愣了愣,道:
“你……不怕我算计你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算计我。”
慕时安风轻云淡道:
“更何况我早就说过,我心甘情愿。”
说完,他忽地俯下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声道:
“我方才说的,你都要记住。”
“……知道。”
“我说的,是答案的事儿。”
慕时安无声地勾了勾唇,
“你若是愿意,等到及笄后我再提。
你若是不愿意,我也等到你及笄后再提。”
虞疏晚的脸黑了下来,
“你真无耻。”
慕时安闷笑出声。
有没有耻在未来能不能有个称心意的世子妃前实在是太过轻飘。
他可没忘记眼下容言谨还在京城之中。
“睡觉吧,明日李家的案件重审。”
慕时安看着她。
虞疏晚有些别扭,
“你走你的,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儿。”
若是往常,虞疏晚早就骂他是登徒子了。
可唯独今日,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分明都是表达心意,虞疏晚也不明白为何容言谨说的时候她是想立刻划清楚界限,可慕时安说的时候,她却在想自己是怎么就得到了对方的青眼。
就像是今日的事情。
京兆尹的确是朝廷命官,容言谨是太子,步步都要算好了走。
可是他全然忽略了她的所有感受,那样明显的京兆尹的错,为何要全盘否认了她的感受?
且,秀娘当时都受伤了,难道不是至少责问京兆尹吗?
为何要轻飘飘揭过去?
虞疏晚不明白。
她甚至不是非要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