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坐在椅子上皱眉看着手里的信纸,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是妻子写给自己的信,里面除了对自己的关心和相思之意外,也单附了一张纸把最近大梁的一些情况做了汇总。
没想到他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形势就变化这么大。紧赶慢赶的好像还是晚了。
第一件事情就是萧逸的罢相,萧逸与自己没关系,却是自己兄弟吴悠的外公。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尤其想到他那性子,陆瑾就更是担心。
第二件事情则是朝廷的强国十策,与沈皓只看到制盐造酒不同,陆瑾受影响的不光这两样,像统一铸币这样的都在规划之内,只是目前时机不成熟还没有做而已。
林林总总好几条看起来就像精准的要来断他的命脉一样。早不搞晚不搞,我开始搞事业了,你想起来搞专营了?
但结合如今天下风起云涌的形势,陆瑾倒也没有过多担心。跟沈皓想的一样,大梁有没有那个命搞还不一定呢,现在都快成火药桶了。
第三件事情则是整个天下的形势。现在白戎与临海暴民几乎对京都形成了夹击之势,整个东北部完全成了一个大战场,内忧外患全部集中于此爆发。
而且这乱民起事确实太猛了,前段时间才只是听闻,现在就攻占大城了。
在历史上这样大规模的暴民起事毫无秩序可言。所过之处风卷云残,受苦最多的还是普通百姓。这不能不让陆瑾心生忧虑。
而且江北道其实与临海道离的并不远,最近处只隔着一个海东道。而海东道,却是最早呈现乱象的地方。那暴民会不会打过来呢?
所以现在对于陆瑾而言,北方的威胁是现实存在的。相比于白戎,他更担心临海的民乱。
最后则是江临的情况,澹台明回来了,信中说澹台家已经全盘同意与陆瑾在几个生意上的合作。自己在临行前已经交代过梁慕雪,倒是不太担心。
陆瑾没想到的是大伯母还有裴云瑞回来了。这大表哥这半年干了个啥?就北方浪了一个来回?
如今单调的生活下,要是有个大表哥让自己欺负,说不定能解解闷。
陆瑾又细看了一遍,就把纸张点燃烧成了灰烬。
所有的这些事情对于陆瑾来说,唯有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必须加快行动,否则万事皆休。
“元方,去把徐山给我叫来。”陆瑾向门外喊了一声。
没一会儿功夫,元方就带着徐山进到了屋里。
“都督!”徐山举手敬礼。
“坐下说话吧。”
等着徐山入了座,陆瑾就盯着徐山看了一会儿。
徐山无语,这江南什么毛病,一个大男人都什么好看的。
“这段时间感觉在这里怎么样?”陆瑾等聂无辞上了茶之后边请徐山喝茶边说道。
“都督治军有方、用兵如神,让属下大开眼界、受益匪浅。”
“看来你至少是识字的。原来应该当过兵的吧?”陆瑾随意的说道。
“让都督见笑了,属下几年前在西北边军中当过几年兵,也算是个小官。”到了此时,徐山也不好再瞒。
徐山原本以为江南会继续追问他当水匪的缘由,却没想到他自己转移了话题。
“看你这些日子倒是也挺认真,不枉我看好你。”
“都督过誉了。”
“你在这云梦泽当水匪应该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你知道这云梦泽最大的势力是谁吗?”
“江南象!”
“你认识他吗?”陆瑾好奇道。
“不认识,只是听过。”
“那我觉得你可以认识认识。”陆瑾笑了笑。
“都督此言何意?”徐山迷茫道。
“你应该知道我的目标是一统云梦。而江南象,这个号称拥有四象之力的悍匪就是我们必须要消灭的目标。现在周边水匪已经被我灭的差不多了,要想再进一步,江南象就不能不除。”
“而我们消灭对方,不是为了杀个你死我活,而是为了快速壮大势力。而江南象拥有大小战船几百艘,水匪三四千。我们这点家当你也清楚,如果要硬来,必然是你死我活得不偿失。”陆瑾陈述道。
“那些戴红巾的英雄不帮我们了吗?”
“就算加上他们也才四千兵马,不还是和江南象半斤八两么。再说关键还是咱们自身要强大,不能老指望别人。”
“可都督麾下兵马战力岂是其他水匪可比?”徐山这段时间边练边打,自然知晓陆瑾这套方法的威力,原来的水匪现在各个都跟饿狼似的。
“我们好不容易积攒这点家当,不能这么赌博,除非不得已。而我目前的想法倾向于智取。”
“如何智取?……都督抱歉,是属下孟浪了。”徐山很自然的就问出了口,可话没说完就急忙起身致歉。这样的计划,现在哪里能够让自己知道。
“无碍的,坐下说话,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的。不光要告诉你更是要仰仗你。”陆瑾安抚道。
“都督抬举了,请都督吩咐。”
“你到咱们这边差不多半个多月了,白戎进兵这样的消息你自是知晓。我们也是趁此机会才能在这段时间一往无前。但时间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