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面露诧异,紧忙跪下行礼。
楚北堂从暗卫口中得知,云晚晚那天晚上也出现在了客栈后,心里面的那股烦躁情绪不减反增。
鬼使神差的,竟然走到了这里来!
冰冷的目光扫过,停在了十五端着的那盆血水上,瞳色一深。
一言不发的朝着里面大步走去。
“王……王爷,您怎么过来了?”
春桃刚帮云晚晚缠完绷带,披上新的单衫,哪想到一回头,就瞧见了楚北堂那抹尊贵颀长的身影!
她顿时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转身拜见。
王爷这个时候过来……
不会又是想来惩罚她家王妃吧?!
楚北堂看着趴在床上,连唇色都一片煞白的女人,神色不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视线落在她受伤的后背之上。
“王爷,看够了吗?”
一道讽刺十足的声音传递而来。
云晚晚冷眼瞧着他,硬撑着一口气支起了身子,“怎么,见到我还活着很失望?还是说,嫌刚刚的处置不够,现在要亲自过来补刀了?”
楚北堂的面色一沉,狠瞪了她一眼。
“军中自有军中的法纪,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无法无天!”
“呵……是吗?”
云晚晚轻飘飘地道,“我还以为这里是你璃王殿下的天下呢。”
傅家的免死金牌是怎么毁掉的,她可没有忘记!
楚北堂强压着心中被她激起的怒意,朝着周围扫视了一眼,轻蹙了蹙眉头。
“军医呢?”
云晚晚虽然有错,但他并没有下令不让她看伤!
看着面前那张脆弱的容颜,他愣了一下,似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眸光一变。
“你自己给自己治伤?!”
她就对她的那点破医术这么自信?
方才酿造的惨案,她这么快就忘了?
云晚晚阴阳怪气的笑着,“是啊,我现在就等着死了,好如了你楚北堂的心愿。”
“你!!!”
楚北堂气结。
“怎么,难道我有说错什么吗?”云晚晚的水眸冷若冰霜。
她从未奢求楚北堂会相信自己!
可她没想到,他竟然连两天时间都不愿意等……
甚至在她拿出了免死金牌的情况下……
四目相对,楚北堂的目光深长,面色阴郁万分。
“云晚晚,你非要用这种态度和本王说话?”
“不然呢?”
云晚晚的后背生疼,眼底却怒火十足。
“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对你感恩戴德?谢谢你让人将我给打成这副样子?”
她云晚晚从前在特种部队的时候,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掂量不清,这不是你活该吗?”
楚北堂反唇相讥,她一个废物,逞什么能?
但凡她做事前,能心里面有点数,镇北王又怎么会被她给害死?事情又如何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这一切,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竟还好意思来埋怨他?
“楚北堂,你要是看够了笑话,那就请回!”
云晚晚被他气的伤口疼,反正真相迟早会有大白的一天,现在又何必和这狗男人做无谓的争执,她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我这里不欢迎你!春桃,送客!”
春桃一惊,看看楚北堂,再看看自家王妃,被夹在中间,简直是左右为难。
郁气如壁垒般凝结在了楚北堂的胸口,他的面色铁青一片。
“真当本王愿意来你这儿!”
“那你别来啊,我求你来了吗?”
楚北堂一时语塞,面孔紧紧绷着,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营帐内的氛围,这才算是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
“王妃,奴婢瞧刚刚王爷的样子,也许不是来看您笑话的,反倒是很像……很像……”专程来瞧她家王妃的。
后面的话,春桃也只是猜测,没有敢说出来。
云晚晚刚刚心里面拧着那口气,才没有表现出痛意。
现在楚北堂一走,她再也撑不住,无力的倒在了软枕上面,额角冷汗跌落了下来。
嘶,真疼……
但凡楚北堂刚刚再多待一秒钟,她可能就要忍不住了。
“王妃,您伤势这么严重,赶紧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春桃真怕她出了什么事。
“嗯。”
云晚晚没再吭声了。
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第二天的早上了。
后背的伤口,总算是没有昨天疼得那么厉害了……
“王妃,您怎么起来了?”
十五一进门,就看到云晚晚轻撑起身子,一副要下床的样子。
她连忙小跑了过去,“您的伤势还没有痊愈,需要卧床休养!”
“我没事,就下床稍微活动一下。”
她没那么娇气。
转而,云晚晚朝着营帐内打量了几眼。
“春桃呢?”
“春桃姑娘她怕您醒来饿,去给您煮东西了……”
听到十五的话,云晚晚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