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懂事的孩子,一路磕磕碰碰,走到了今天。”
“他已经有能力,有资本去报自己的血仇了。”
“你身为外公,本应代替你的女儿,亲眼见证他的复仇,可是你却逃避了。”
“这段时间,他被全国人民戳着脊梁骨,忍了半个多月,不仅在比赛中展现自己,更是击败了外敌扞卫了国家的荣誉。”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本应享受自己的胜利和荣誉中,可他却将自己的聚光灯让给了一件衣服,一张合照。”
“为的是什么?”林久质问道。
“不就是为了找你吗?”
“他为什么要满大街的找你,你难道不明白吗?”
“他想替母亲尽孝,他在执行挽歌的遗愿。”
“反过来看看你,你现在想做什么?”
“身为外公,你不给他遮风挡雨也就算了,你甚至还想剥夺他完成母亲遗愿的机会。”
“觉得自己失败?觉得自己无颜面对外孙?觉得自己是累赘?”
“然后就想结束自己的一切?”
“墨康,做人懦弱到这种地步,你也是独一份了。”
“王羡仙的外公,你知道你女儿的宝贝儿子是怎么被赶出家门的吗?”
听到这句话,墨康的身体突然颤了一下。
林久并不打算放过他。
“他被血亲污蔑,被生父打成重伤,被长辈废了全身灵脉,然后当着所有族人的面,跟条狗一样,从祠堂一步一步爬出去的!”
“墨康,他才十五岁!”
林久的咆哮让墨康的身子开始了剧烈的颤抖。
猩红的泪水从眼角缓缓滴下。
“你的外孙,受尽屈辱,修为尽废,他干了什么,我问问你,他干了什么?”
“他拼了命的活了下来,即便被废,可他也咬着牙,踏出了王氏的大门。”
“你主动放弃的生命,不被你重视的生命,是他曾经拼了命捡回来的!”
“为什么他想活着,因为他想报仇!”
林久猛地起身,然后抓住了墨康的领口。
“他拼了命的活着,拼了命的努力,就是为了给他最爱的人,报仇!”
“而他最爱的人,和你最爱的人,是一个人!”
“墨挽歌的命换了两条命,一个你,一个王羡仙。”
“你的女儿用生命救了你,而你却轻视自己的生命!”
“你连一个孩子都不如!”
“墨康,知不知道,当她嫁入王氏那一刻起,你的命就不是你的了!”
“身为丈夫,你辜负了妻子的托付,没能照顾好女儿。”
“身为父亲,你辜负了女儿的生命。”
“身为外公,你逃避了自己所有的责任,你将复仇的任务全部压在了一个孩子身上!”
“墨康,就你这样的废物,还特么是个男人吗!”
噗——
林久的质问犹如一道利剑,直接贯穿了墨康的心脏。
血淋淋的事实,让墨久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顾不得被喷的满脸的血渍,林久震惊的望着面前气息萎靡的墨康。
“你……”
似乎意识到什么,林久猛地扯开了墨康的衣衫。
伴随着刺啦一声,朴素的衣袍被一分为二,而暴露在林久眼前的是胸口正中央那道无比狰狞的伤口,以及上面的诡异铭文。
“不死咒!”
林久难以置信的望着墨康胸前的伤口。
这时,墨康终于抬起了自己的头。
那张脸,已是泪流满面。
只是,那泪,是血色的。
“林先生,我真的很想死,我真的很想死。”
“我真的很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很想成为一个可以让挽歌幸福的父亲。”
“我努力了,我很努力的去死了,林先生,我真的,真的很努力了……”
“他们威胁挽歌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我没办法改变什么,因为挽歌的软肋就是我。”
“我明明已经成功了,明明已经用刀击穿了心脏,可是……可是……”
“我却醒了……”
此时的墨康无助的像个孩子。
“那个,那个人对我施加了诅咒。”
“林先生,我最有利的反抗武器,便是我的生命。”
“可是面对那个人,我连死都是一种奢求。”
“这样的敌人,根本不是我能抵抗的。”
“连死亡都能操控的人,我不敢将挽歌放到他的对立面。”
“王剑年与挽歌离婚后,我以为挽歌对王氏已经失去了价值,于是便想将她们母子接回来。”
“谁曾想,那个人再次出现,他命令我,让我不要再插手任何事,否则后果自负。”
“挽歌在王氏的那十年,我不敢去看她,并不是因为墨家,而是我害怕那个人,我不敢违背他的命令,我甚至都不敢去想挽歌。”
“我害怕,我害怕他对挽歌出手,更害怕他将挽歌也变成像我这样每天生不如死的怪物……”
“您知道吗,我知道挽歌死亡的消息后,第一反应并不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