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不是完人,你又如何要求旁人做个完人?折大公子这人,是,这人心思多,心机深,为了家族几多算计,也会趋利避凶,也追逐权势,可莫良缘觉着她自己不也一样吗?她自己重生这一世,算计的少了,心机耍得少了?如果有的选,她也会趋利避凶,因为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她最多比折大公子好那么一点,就是她不贪图权势。
可要这么说,待折大公子还是不公平,莫良缘是女儿身,权势之事,自有父兄,再不济她还有严冬尽去操心这事儿,可折大公子一个大族的嫡长子,他能坐在家中,等富贵从天而降?
所以只要折大公子大义不亏,莫良缘就认折大公子这个朋友,什么待弟妹不仁,心狠手辣等等等等,折大公子的这些事,莫良缘都不在乎。
身后垫着一床被子,莫望北半躺半坐在了床榻上想了一会儿,跟莫良缘道:“睿王之事,折烽与你说了吗?”
莫良缘将折大公子的话,又跟自家父亲复述了一遍。
莫大将军又是半晌无言。
“他也不看好睿王爷,”莫良缘小声道。
“复生快护送你大哥回来了,”莫大将军没说他对睿王之事的看法,而是
道:“到时候再说吧。”
莫良缘说:“到时候说兵马南下中原之事?”
“兵马南下中原,得看关外是否就太平了,”莫大将军忙就道:“复生回来后,让他去练兵,什么时候出兵这个再议,但出兵的准备,复生回来后就要做起来了。”
不知不觉中,莫大将军开始跟女儿商议事情了,他没觉着有什么不对,至于莫良缘,自然就更不觉这有什么不对了。
“也不知道冬尽和大哥这会儿到了哪里,”听守在外室里的侍卫禀告,四老爷来了的时候,莫良缘正在与父亲小声道:“爹,冬尽是不是应该再送一封信来了?”
“请四老爷进来,”莫望北一边冲内室门外应该声道,一边跟女儿说:“他还来什么信?跟我说你大哥的伤情?这个我见到你大哥就知道,要他写什么信?等等吧,他们在路上,你还怕他们迷路回不来?”
四老爷莫望南坐轮椅上,由一个小厮推着,进了卧房内室。
莫良缘起身迎自家四叔,一举一动看着还是不够温婉,但礼节上不差分毫。
而这个时候,在回鸣啸关官道旁的一家客栈里,展翼在跟严冬尽小声嘀咕:“她洗少将军外穿的衣物也
就算了,可贴身的也洗,这算怎么回事?这不合礼数吧?”
严冬尽手里捏着张饼子,说:“礼数,你懂什么礼数啊?我都不懂。”
“不是,”展翼急道:“这事传出去不好听啊。”
“有什么不好听的,”严冬尽一口咬掉半块饼子,抬眼看一眼楼上他大哥的房间,不声道:“人姑娘自己愿意,那就让她洗呗。”
展翼将身子往严冬尽跟前探了探,说:“我看出来了,燕晓姑娘是看上我们少将军了。”
严冬尽瞅了展翼一眼,这位才看出来?他在大漠里就看出来了!
“她不会让咱们少将军娶她吧?”展翼忧心道:“她可是夷女啊。”
严冬尽又喝了一口清汤,混着嘴里的饼子咽下肚了,严小将军才道:“娶不娶,夷女不夷女的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我大哥身上的伤,还有怎么把他的身体养好,先得活命不是?”
展侍卫长被严小将军说住了。
“你不觉得,也幸亏燕晓喜欢我大哥吗?”严冬尽小声道:“不然人家凭什么救我大哥?花蛮子凭什么把好药都给我大哥用了?”
展翼呆坐了半天,看着严冬尽把一张饼子,一碗清汤喝完了,才喃喃道:“
这救命之恩,少将军不娶不行了?”
严冬尽没说话,他没吃饱,但也没再要店家给他上些饼子和汤水,只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地灌了几口。
展翼说:“我的天。”他们跟蛮夷打了这么多年,最后一个蛮夷女做了他们少将军的女人?
严冬尽撇一下嘴,他现在什么也不管,他就想他大哥活着,以后身体能恢复正常。至于燕晓,还有被他整个带入关中的花面部落要怎么办,这在严冬尽看来就不是什么难事。
他大哥喜欢,那燕晓就做他大哥的女人,他大哥要不喜欢,那只要花蛮子开口,金山银山他都想办法凑出来,给花蛮子。要是这事往最坏的方向发展,燕晓求他大哥不得,因爱生恨,他们双方反目成仇了,严小将军微眯了一下眼睛,那就别怪他只顾着他大哥,顾不上燕晓了。
展翼还在絮絮叨叨,严冬尽听得皱头直皱,他以前也没觉着展翼这么能说,“再操心,你就要成老妈子了,”严冬尽打断展翼的絮叨说:“我不说了吗?我们先求活命,其他的以后再说。”
展翼突然间就泄了气,跟严冬尽说:“也只能以后再说了,可在
这之前,能不能让燕晓姑娘稍微注意一下?少将军不是没人伺候啊,昨天要不是我说,她还想给少将军陪夜呢。这事传出来对少将军不好,对她不是也不好吗?”
严冬尽笑了笑,他不在乎这个,花面部落进了关,关内跟关外不同,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