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莫良缘的应承,哪怕两人已经有肌肤之亲,严冬尽也在瞬间心花怒放,他也这才知道,原来人还真能这样,一边伤心,一边高兴,一边害怕发愁,一边又满心欢喜地憧憬将来。呆呆地坐在坐椅上,握着莫良缘的手,严冬尽想,他这辈子要疯,也是疯在莫良缘的手里。
揪一下严冬尽咧着嘴笑的脸,莫良缘嗔道:“不要笑了,看起来像个傻子。”
严冬尽撇一下嘴,“傻子就傻子吧,我在你面前了精明不起来。”这是实话,刚才他想瞒折落英的事,他就没能瞒住。
手指在严冬尽的嘴唇上点了几下,莫良缘似乎是这才有时间好好看看严冬尽,严冬尽看着没什么变化,在河西帮着打了几场恶仗,又一路从河西赶回辽东,这位没瘦,也没变黑,一张脸看着还是赏心悦目。
“受伤了吗?”莫良缘小声问。
“没,”严冬尽摇一下头。
“真的?”
“真的,”严冬尽说,要他叔父跟前,严小将军是说不出,不相信,我脱了衣服给你看这样的流氓话来。
莫良缘还是盯着严冬尽看,严冬尽便也不说话了,也盯着莫良缘看,两个年轻人不说话,但椅子挨着椅子的坐在一
起,四目相对之下,这气氛就硬生生地变得有些缠绵了。
卧室外,菩提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严冬尽听着这菩提枝叶的哗哗声,觉得自己能就这么跟莫良缘坐到地荒地老,不说话,什么事也不干,他也不觉无聊与没趣,看着莫良缘,握着这姑娘的手,他就很是心满意足。
卧室里静且安逸的气氛,最后被孙方明打破了,孙太医正亲自拿了熬好的汤药里,进内室,就看见莫良缘的手嗖得一下,从严冬尽的手里挣开了。
猴急的小子,孙方明看着严冬尽,目光鄙夷。
严冬尽也烦孙方明,这人从京城让他烦到了辽东。
莫良缘伺候自己的父亲喝药,莫大将军虽然人未清醒,可比起之前,喝点什么,要几个人一起掰开嘴硬灌,莫大将军现在已经能本能地做吞咽动作了。莫良缘为此惊喜交加地又哭过一场,对于孙方明来说,却是给了他信心,知道吃喝了,也许加以时日,莫大将军真就能清醒过来。
严冬尽在旁边插不上手,便问孙方明:“我叔父这是中毒吗?”
孙方明说:“就是中毒,这毒也不致命。”
“那是什么毒呢?”严冬尽问。
孙方明看了严冬尽一眼,
说:“我说过的,我不精毒理。”
严冬尽撇一撇嘴,神情顿时就显得不屑了,是啊,这人不精毒理,他就没见这人治好过什么人!
“治病也好,养病也好,这都是需要时间的,”孙方明看着严冬尽道:“这与你们打仗是一个道理,你能现在就去将浮图关夺回来吗?”
“我收复不了浮图关,是我没本事,”严冬尽承认道。
孙方明稍一想就想明白严冬尽的话了,收复不了浮图关是他没本事,没办法让莫大将军从昏睡中醒来,这是他没本事。
莫良缘在后面拉了严冬尽一把,让严冬尽不要再说了。
一碗汤药下去,莫大将军很快就出了一身汗,将身上的睡衣衫浸了个透湿。这个时候,莫良缘这个女儿都派不上用场了,之前是几个贴身小厮和侍卫替莫大将军全军擦身更衣,这一次,孙方明看看站床前的严冬尽,道:“别站着了,打水来,替大将军擦身吧。”
莫良缘扭头要喊小厮,严冬尽却说了句我去打水,人转身就走了。
孙方明没想到严冬尽还真能去打水,一时间愣住了。
莫良缘小声叹口气,跟孙太医正道:“孙大人,冬尽他不是有意的。”
自己比严冬
尽大了二十几岁,隔了快两辈的人了,却还跟严冬尽一般见识,孙方明突然就有些尴尬了,都想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正院里有一个可以烧水热茶的小厨房,灶上常备着热水,所以严冬尽回来的很快。将木桶放在床前的地上,严冬尽问莫良缘:“我叔父的衣服呢?”
莫良缘忙走到衣柜跟前,给她父亲拿换洗的衣物。
严冬尽蹲地上,先往铜盆时倒热水,又往铜盆里兑冷水。
孙方明看看这二位,突然就觉得自己待屋里很多余,干咳了一声后,孙太医正先走了。等走了卧房,孙方明站在卧房门前又有些精神恍惚,莫良缘看样子是与严冬尽有情,这二位之前就订有婚约,只是莫良缘是当朝的太后啊,真能另嫁?
内室里,莫良缘拿了换洗衣物到床前。
严冬尽说:“你出去等一会儿,好了我叫你。”
莫良缘出了内室,让等在外室里的几个小厮进去帮严冬尽。
这个时候,周净找了来,带着莫桑青亲笔信的侍卫,一路追严冬尽追到了鸣啸关来。
“带他去厢房吧,”莫良缘跟周净道:“我这就可去。”
周净答应了一声,跑走带人去了。
自家大哥写得是什么
信,莫良缘不用看信也猜得到,一定是让严冬尽速去他那里的信。虽然之前就猜到,自家大哥会喊严冬尽过去,但真到了严冬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