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与我非亲非故,”对于魏贵妃的气愤,睿王似乎是有些费解,道:“她要如何待我?”
魏贵妃被睿王问住了。
“母妃好生在清平宫住着就是,”睿王说了这句话就要走。
“坐了太妃后,清平宫就不是我能住的地方了,”魏贵妃幽幽地说了一句。
“横竖母妃住的地方不会差就是了,”睿王笑了起来。
“傅美景为什么要传你和莫良缘的闲话?”魏贵妃问,对于自己想不明白的事,魏贵妃很有一种锲而不舍的劲头。
“这是说给护国公听的,”睿王不在意道:“让护国公对太后娘娘多些警惕之心,对她和傅家有好处。”
“贱人,”魏贵妃骂。
“她是没办法了,”睿王道:“而且护国公也不会理她的。”
魏贵妃说:“那你们商量好了吗?新帝是谁?”
“李祉,”睿王道。
听到这个名字,魏贵妃当场又要发作,十二岁的安平公主这时从门外跑了进来,看见自己的女儿,魏贵妃把到了嘴边的骂人话又咽了回来。
“三哥,”安平公主喊睿王,为着兴元帝的死,安平公主是真真切切地哭了好几场的,这会儿了公主殿下红肿着眼,脸上带
着泪被冷风吹了,竟是有点要生冻疮的样子。
“母妃,”睿王指着胞妹的脸让魏贵妃看。
魏贵妃将安平公主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在安平公主的背上拍了一巴掌,埋怨道:“你这是又哭过了?脸上涂了药油不能哭的,母妃的话安平你有听没记住是不是?”
安平公主低头不语。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魏贵妃方才急着喊睿王过来,这会儿又赶睿王走了,道:“安平的脸不会有事,你不用替她操心。”
“三哥,”安平公主说:“安平能去看一看父皇吗?”
睿王还没说话,魏贵妃就又轻轻一巴掌拍在了女儿的后背上,道:“寿皇殿不是你去的地方,不要跟你三哥闹。”
睿王说:“安平在院中朝着寿皇殿的方向给父皇磕几个头就是,父皇能听见的。”
安平公主低低地嗯了一声,小公主是兴元帝唯一还没出嫁的公主了,还算得兴元帝的疼爱,所以跟成年之后,与兴元帝渐行渐远的皇子们来说,安平公主是真正为兴元帝的死伤心的。
“好好陪着母妃,”睿王叮嘱了安平公主一声后,转身离去。
跑到门边看着睿王走远,安平公主又跑回到魏贵妃的
跟前,问道:“为什么三哥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的样子?”
魏贵妃随口就呛女儿道:“难不成你三哥要哭给你看?”
安平公主被呛得不吱声了。
魏贵妃看着女儿叹气,生长在深宫,她这个女儿却不知是哪里出了错,养成了一个天真不知事的性子,有心教这女儿知道世道险恶吧,女儿已经糊里糊涂地长到十二岁了,再教魏贵妃不忍心。
“母妃?”听见魏贵妃叹气,安平公主抬头看自己的母妃。
“无事,你拿药油过来,母妃给你将脸抹一下,”魏贵妃指一旁的多宝阁。
安平公主往多宝阁跟前走。
魏贵妃看着自己的女儿,心想,就这样吧,横竖有自己和睿王护着,这个女儿性子弱些也不怕的。
睿王走进长乐宫偏北的这间宫室时,莫良缘自己在烧水,小铜壶里的水已经烧开,咕嘟咕嘟地响着,壶嘴冒着水蒸气,将莫良缘的脸都给笼上了。
“小心,”睿王紧走了两步走到了桌前,抢在莫良缘伸手之后,将铜壶从炉架上拿了下来,说:“不是有小林子他们在?你怎么自己烧起水来了?”
莫良缘将手炭盆上烤了烤,说:“水就是小林子,小池子打
来的。”
“他们人呢?”睿王问,他从进了长乐宫开始,就没看见一个太监宫人。
“他们去收拾房子了,”莫良缘拿了两个茶杯摆好,说:“不收拾,他们晚上要睡哪里呢?”
睿王拎着铜壶,看一眼两个青花茶杯。
“我这里有干粮,可是没有茶叶,”莫良缘为难道:“王爷要喝茶?”
睿王往两个茶杯里倒水,说:“我没这么讲究,白水也一样喝。”
莫良缘打开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干粮包,里面有不少面饼,看着像是行军的干粮,不用吃,睿王光看面饼这硬梆梆的样子,就知道这东西不会好吃。
“我让御膳房给你备饭,”睿王往铜壶里加满了水,又将铜壶挂到了炉架上。
莫良缘拿了一个面饼放到炭盆上烤了起来。
睿王喝了一口水,与莫良缘隔着一张小茶几坐下了,道:“还是护国公府给你安排伺候的人?”
莫良缘说了一句:“这个不急。”
学着莫良缘的样子,睿王也拿了块面饼放到炭盆上烤,说:“赵季幻出宫去给复生送解药了,我吩咐赵季幻了,让他拦着复生,不要让复生回京城。”
莫良缘看向了睿王,认真道:“多谢王爷。”
睿王冲莫良缘摆了一下手,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面饼受热之后,发现了面的清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