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不必!
黎久薇面上赔笑着,嘴上更是一派为成忠着想:“我怎么能有这么大的福气认您做义父呢?那是污了您的名声,况且接下来咱们是要合作的,担了这层名分,别人会说您寻思。”
“等到咱们的事儿成了,您不说留名青史,至少能成为咱西绥的名臣,我哪儿那福分当您的闺女。”
“会说话,真会说话,那刚刚说的就这么定了,之后还得黎姑娘跟容大公子说和说和,之前的事儿那都是小人作祟,都是误会。”成忠笑呵呵地说道。
“好说好说,成大人客气了,那老于叔这儿?”
“来人,还不把把那边儿那块儿门板抬过来,把于管事儿抬上。”
黎久薇笑得比甜果儿还甜,心里完全是另一回事,先带着老于头平安出去再说,之后的事儿咱走着瞧。
她说的那些就算都实现了,在陈大人搜集到的证据面前,未必救得了成忠。
就算能救,也不是全无好处的。
要是这就把成忠给扳倒了,换一个新的县令过来,他们还得分心出来打交道,眼下实在没有这个精力,接下来还要给容轩治腿呢。
将来等事情过了,看这个成忠不顺眼了,想法子折腾个人过来继任城主,让这个人跟成忠斗去吧,一准儿让他待不下去。
黎久薇是被簇拥着到了府衙门口的,大门一开,目之所及皆是灯笼和烛火,容轩带着的人、陈大人带来的人还有围观的百姓,里里外外地围了好几层人。
容轩先看向黎久薇,目光扫向她身后门板上的老于头,定定地看着黎久薇:“久薇,你们还好吗?”
黎久薇恨不得立刻扑到容轩身边,她点了点头,落落大方地走到他身边:“大公子,我没事,老于头也……没有大碍,就是之前撞头伤势有点重。”
“成大人已经允许他到最近的客栈休养了,之后传他问话时,再送他过来就行。这是怎么了?我听到要传旨,什么旨意?”
黎久薇是真不知道,出来的时候还以为是黎家出什么事儿了,或者是不是元都那边想起黎家还有什么用,要赦免这一大家子呢。
要说黎家人被赦免的可能,没赶上大赦天下,功劳也还没报上去,就只能是因为赵氏生前还留下了什么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因为不完整,有人想从黎家人身上找线索了。
陈大人听了,笑着看了容轩一眼,开口笑道:“看来黎姑娘还被蒙在鼓里,是容大公子将你打造的那辆轻便的挂车交给了本官,再由本官送往西绥。”
“路途遥远,日夜兼程,中间还换了水路,好不容易算是送到了。挂车一路送到工部,再由工部请旨,本来旨意没这么快到,不想工部按八百里加急送来,还不让耽搁,连天亮都等不到,就要进来传旨。”
“黎姑娘这功劳大啊,将来离开西绥,可不能忘了这儿的父老乡亲。不过最不能忘的还是容大公子,碰上这样的主家,极力举荐,才能这么快。”
黎久薇惊讶地看看容轩,又看看陈大人:“这……那不是之后去荣原要用的吗?就送回元都了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容轩目中含笑,这不是解释的时候,他看向来传旨的太监:“公公一路辛苦,这就是黎氏久薇,从前的外宫人赵氏之女,进献给军中的挂车的设计、打造者。”
秉旨太监一路颠簸,这会儿已经累得站着都要睡着了,可一看到黎久薇还是强打起了精神:
“这就是黎姑娘?生的跟赵宫人真像,咱家是采买上的,从前采买做脂膏的原料,回元都时见过赵宫人。赵家不愧是工匠世家,出了赵宫人,还出了黎姑娘这样的人才。”
“两位大人,容大公子,咱们还是先宣旨吧。这动静闹得大也有大的好处,正好人多,多一些见证。”
不提黎家,只说黎久薇是赵氏之女,这就是没打算赦免黎家,只赦免黎久薇一人。
这太监如此客气,不像是跟黎久薇见一面之后就见不到了的样子,说明他们以后还有打交道的可能,也就是说黎久薇之后可能会回元都……
陈大人知道内情,并不觉得惊讶,惊讶的是成忠,没想到黎久薇的能耐这么大,可见刚刚的许诺不是虚言。
只是举荐这么大的事儿,竟然绕过了他这个通元县令,直接找了陈大人,这举荐之功,是不是就没有他的了?
“公公,黎姑娘是我们通元有名的大工匠,她做出来的东西,那些商队伙计都说好,本官也是想举荐她的,只是举荐的日子还没到,没想到就晚了一步……”
成忠边说边看黎久薇,想让她帮忙说话,这举荐之功可不能全落在陈大人一人身上啊。
黎久薇没接话,但她笑盈盈地朝着成忠、陈大人和秉旨太监各行了一个福身礼,算是挨个儿谢了,却也不失礼。
这种场合之下,她一个还没被赦免的罪籍是不适合多说话的,她闭口不言,也不算是不给成忠面子。
秉旨太监见的大场面多了,笑了笑没说什么,便让黎久薇接旨了。
赦免的圣旨只对黎久薇一人,陈大人和成忠都只行躬身礼,容轩还没有功名,但因为重伤未愈只用坐在轮椅上长揖行礼,其余围观的百姓和来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