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一张微胖的脸笑得像个烂柿子:“那是当然,我怎么会亏待阿玉你呢,咱们留在大陈也行,我分家出来,娶你过门也是一样的。”
说完,容易和黎久薇一起转过头去看着何管事,两张脸上分明都写着,看,我们都商量好了。
两成已经不少了,何管事之前可是一点都付出过,之后只用他保密就好,别的都不用他做,另外两个能各分上二百两银子就成了,他得的是大头。
何管事见容易少了“阿玉”这边的牵制,而且这条件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他哪里会不答应:
“易公子说笑了,刚刚是小的放肆了,这就自罚三盏,先给易公子和阿玉姑娘,不,是易少夫人赔罪。”
何管事直接满满的三盏灌了下去,坐在了容易对面的凳子上,“那就都听易公子的,之后需要小的帮忙的,您只管开口。小的几个在这儿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差事,留一个人在这儿等办货的过来就成,小的和那小子一会儿就能跟着易公子走。”
“这……府里要的货还没办呢,就留一个人够么?诶,办货应该快点去荣原才对,你们在这儿几天了,真是来这儿打尖儿的?小爷我怎么没看见你们的行囊?”容易像是起疑了。
这地方离荣原还远,就是个落脚的地方,吃饭的不是刚到的就是马上要走的,吃饭的时候身边都少不得要放着行囊。
就算是要在这里投宿几日的,也形色匆匆,遇见个熟人多是会打听之后路上的事儿,看看在哪儿能得个方便。
尤其何管事这三个人都没去过荣原,遇见容易他们到现在,都没提过接下来的路上可能会遇到什么困难,到哪儿能用个好价儿买到他们需要的货……一句都没打听,这哪里像是要去办货的。
何管事愣了一下,心虚之下有些磕巴:“这不是因为小的前两天不停地闹肚子,只能在这儿落脚,歇上几日么。”
“今日刚好好了,咱们这就能走。办货么,就是铺子里那些东西,没什么稀奇的。咱们一起去大陈,路过荣原的时候,我找个铺子直接买了,让他们给送到这儿来跟留下的人会合,就成了。”
容易看看他,目光难得阴沉了一回:“前几日,就是我大堂兄还没被府衙拘起来之前,我好像听他身边的李护卫说,他们要从荣原找什么人来着。”
“没听清楚,但一定是对他现在的处境很重要的人,你们在这儿……该不会是堵人的吧?要是这样带着你们恐怕不合适。”
“何管事,你看啊,小爷我也不瞒你,那批货其实是小爷我过去从大堂兄那儿划拉来的,他不知道。我这拿他的私产填了自己的私库,已经挺对不起他的了,但好歹这就是些钱财,小爷我原就是个纨绔,拿他点儿银子不算什么。”
“可你们要是在这儿等着堵他的人,害得他的处境雪上加霜了,我还带着你们做买卖,传出去我成什么人了?你们可不能害我!”
何管事赶紧否认,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您看看就我们这三个人,哪儿能堵的住大公子请来的客人?”
“我们人都在这儿,真有人一起,能不一块儿用饭?您要是还不信,问问这儿的掌柜和小厮,我们有没有藏了人?”
说着,何管事还把掌柜的和小二叫来了,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给作证,二人都说没有,说是只有他们三人。
何管事怕容易不信,还继续保证道,“易公子要是还不信,可以上楼看看,要是我们真劫下了什么人,肯定得让人看着。您看看廊子里有没有守着的人,没有,一个都没有。”
容易严肃地看着何管事三人和掌柜、小二,忽然笑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谅你也不敢骗小爷,不用看了,信你们。这种时候我大堂兄要请的人,肯定是能文能武、本事非凡的,就你们三个不可能拦得住。”
“来,吃酒,今儿时候不早了,我们也住一晚,明日一同起行。这样我们也能歇歇,不能让我的阿玉累着。”
黎久薇笑着帮容易斟酒,又劝着何管事在这桌上再用些饭,气氛好不热闹。
容易这个扫兴的纨绔却在拿起筷子时皱起了眉头:“就这些吃的?也太难入口了,掌柜的,你们这儿就这些东西?”
出了关,就是水煮肉和咸菜,要不然就是油星满满的肉汤,荣原牛羊多,不吃这些吃什么。
这家酒肆不大,倒是有厨子,只是这厨艺的水平实在不高,肉切的不错,却只有一点盐和八角的味道,菜炒得油汪汪的,素菜更是像用水煮完了捞出来就盛上来了。
行商的人就是求个吃饱喝足,不到大城,是轻易不会指望口味的,要不然黎久薇的干货和挂车也不会那么受欢迎。
可这儿坐着的是容易这个纨绔大少爷,他面上挂着的自然是一百个不满意。
展柜的满口歉意,他们这儿小,离荣原的大城还远着呢,就是个能住、能吃的地方,哪儿能满足容家公子的口味。
从前容轩行商的时候也在这儿落过脚,容轩倒是一点儿都不娇气,可是掌管的得失心疯了,才会在容易面前说容轩有多好。
黎久薇看看掌柜的:“掌柜的,后厨可否借奴家一用?用了多少菜蔬、米粮和香料,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