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想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道理是这样,夫人过得也就那么回事儿……”
其实不入宅门子,只要有银子、有生意做,真不见得过的差,甚至还更逍遥自在。这么想想,当容大公子的媳妇儿是挺不划算的。
李成忽然有点酸楚,喃喃自语地道,“没想到这富贵窝在你们这些姑娘家眼里居然是虎狼窝,大公子那样的你们都这么想,要是换成我……”
李成是容轩的心腹护卫,工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家里人口单纯,没有任何阴谋诡计,可是他侍奉的主子身边全是危险,他随时可能有性命之忧,感觉谁跟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事。
夕荷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活在世,还是讲点儿实际的好。我现在在我们姑娘身上只用确定两件事,头一件是她自己过的好,再一件是不论结果如何,她做的事都是为了大公子好的,就行了。”
夕荷甚至把黎久薇的过的好不好放在了前头,李成心里有些闷闷的:“你这么快就被她笼络了?名节、名声真就不在乎了?”
“黎姑娘说过,外面的话说的再难听,只要没人抓着她的手逼着她做什么,就都是些没用的话。李护卫,你年纪轻轻的别被这些虚名绑住了。咱们这样的人,负担不起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夕荷从桌子上抓了块儿烤肉不顾形象地边走边吃,走出老远了才喊李成去后厨拿干粮。
李成用力拍了两下脑门儿,让自己清醒一点,短短几个月,这么多人都有变化,他都有点儿跟不上了,就连夕荷这样的小婢女都这样跟他说话了……
呵呵,夕荷就是跟黎久薇待的久了才会这样,等别院那边消停了,黎久薇迟早得回去,至少不会一直待在盼君归,到时候他也好好被影响一下。
第二日一早,别院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广鑫庄起火虽然还没有结论,可是州府已经派人取得了部分证物。
混货一事却不一样,到现在都没有新的证据,也没能拿到容轩和老曹头等人的口供。这不,通元府衙就上门来问了,一同前来的还有钱管家。
西绥是州府,通元城是西绥内的一个大城,容家在通元城立足并世代居住,尤其是槐山房早就将通元上下的城官打点的十分通畅了。
这通元城的府衙老爷,也就是成县令跟容元修私交甚密,遇到这种事儿自然是向着容元修的,认为都是容轩这个不孝子为了私利才倒卖西平货物,省下的税银都存进了自己的私库。
容元修做出一副对自己这个逆子毫无办法的样子,私下孝敬了成县令几箱子珍藏,就让对方接受这种说辞。
上门的是通元府衙的差役,对着坐在轮椅上的容轩露出冷笑:“容大公子天生富贵,不好好在府里享福,不好好做你的买卖,怎么偏偏要干这种混货的事,还敢碰税银?”
“都是容老爷对你们这些小辈太宽纵了,才会放任这样的事发生。官爷我可没那么好说话,我劝你趁早说实话,别像那个老曹头,白吃那么多苦头。”
容轩看看面前差役,看服饰和腰间的令牌,官职应是城令大小,不算高,却比是白身的他在这儿要有用。
容轩却半点没有发憷,坐在那里没有半分动作,言语间客气有礼、不卑不亢:“这位小官爷容禀,我从未做过也从未手下的商队伙计做混货之事。”
“况且在商言商,若要从西平绕海从大陈运过来,除非数量足够多、货量足够大,否则避开的那些税银和西平货低了的那点价儿,根本不足以抵偿海运所需要的船运银两。”
“你们说我的商队混货,查到了多少货物?装在马车上能装几车?我能靠这些货赚多少银子?商队回来,进了关的有多少马车、多少人负责押送的,关卡处皆有记录,可能对的上?”
入关的关卡是朝廷管的,就是州府的州牧陈大人也只能过问,不能命令,更不能让人刻意修改。
要想核对,很容易办到。要是统共就查到几箱货,与其说是混货倒卖、故意少缴税银,倒不如说是弄了几箱西平货私家珍藏或只在小范围内售卖,这就是行为不检,少缴了税银。
这两者之间的性质是不一样的,换句话说,如果数量不够多,根本就不会以混货的罪名落罪,最多罚银和没收货物了事。
差役的神色明显僵硬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蛮横的表情:“事情是有些不清楚,这不是等着大公子和你手下的伙计交代么?大公子最好还是说说是怎么混货的,到底少缴了多少税银,都说清楚了,我们查起来也能有个方向。”
西绥幅员辽阔,州府对下属大城的管制相对松散,这些城官儿早就被养成了大爷,陈大人上任不足两年,还没来得及整顿各大城事务。
容轩从前跟槐山房站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常跟这些人打交道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不会在这些人面前硬来,硬来也没用。
他语气平静而淡然地摊了下手:“我如今就是一个废人,这半年就回来了两支商队,北边儿回来的,我一个人都没见到就出了事,你们知道的恐怕比我还多。”
“要是查不清楚就去查吧,不必在这儿跟我这个废人多废话。至于查出什么结果,我不敢保证,我只能说我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