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啊”了一声,不敢置信地道:“黎二姑娘罪籍、奴籍加身,还能过的那般好,还能提点你,她这般厉害,她家里还能卖了她?”
乔雅的想法跟黎梓卿那样的完全不一样,黎梓卿认为女子只要年轻、好看、柔弱再会些琴棋书画就能过的好,要是做不到这么全乎,就好看就行。
乔雅却不这么认为,在她心里,女子还是得有本事,否则光长的好看也没用,说不定还会引来那些不尊重的人的觊觎,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守不住。
黎久薇能被大主家买去结亲,想来除了命硬,容貌也是不错的,可是能让白氏起了歪心思的主家不会缺了美貌的女子。在她心里,黎久薇绝对是凭本事得到的好日子。
乔经康也是这么看的,只是他想的更深远些:“都说时势造英雄,乱世出枭雄,黎二姑娘能如此快地得到 主家的赏识,看来这家人的情况是真的很乱。”
白氏苦着脸颔首:“可是已经牵扯进来了,想脱身也没有那么容易,不如索性搏上一把,说不定能把你们的病治好。黎姑娘本身就通医术,如今主家的公子受了伤,请了很多的名医住在宅子里看诊,你们过去看看,机会一定更大。”
乔经康神色一暗:“可是娘之前也为我们请过几位名医,我倒是罢了,左右是养着,阿姐这病却是毫无头绪。除了那位给容家大姑娘看过诊的郎中给了点线索……黎二姑娘该不会就在容家吧?”
“其实那郎中看诊的是容家二姑娘,不是大姑娘,近来她之前被人下毒陷害的事儿闹到衙门里了,才弄清楚。如今这二姑娘的病因着这个事儿被翻了出来,毒解了,病就好治了,听说病情已经有了好转。”
“她的情况跟雅儿的很像,正好让她过去,要是那些郎中治不了,正好让黎姑娘也看看。尤其是经康,黎姑娘擅长调养身子,说不定对你有效呢?”许是意识到有了希望,白氏脸上不觉亮堂起来。
容昔和容莹的那些事儿白氏弄不清楚,因此她只说了个大概,她不在乎容家的那些恩怨,只要把大概的道理说清楚,能让这两姐弟跟她走就行了。
乔经康先觉得哪里不对,敏感地道:“这容大……不,容二姑娘既得了病,还被人下了毒?那她的病是下毒之后才得的?还是说因为中毒,加重了病情?”
“症状相似的病有很多种,容家请的郎中并没有给阿姐诊治过,娘您怎么知道他们就能治好阿姐?虽然过去试试肯定是好的,可就这样搬过去住,会不会轻率了些。”
乔经康这些年在家里养病,也看了不少医书,虽没有到久病成医的程度,大概的医理还是懂一些的,他觉得白氏的话有些禁不起推敲。
白氏的语气太过笃定,至少是觉得一定能好转的,这不正常。
乔雅也反应过来:“是啊,你这么肯定……两个人的病未必是一样,难不成我这副样子不是生病,而是跟那容二姑娘一样,是中了什么毒?可是,我怎么会中毒呢?”
乔氏知道瞒不住了,她这次回来也没打算瞒着。她来的路上就在想黎久薇说的那些话,很多问题是要面对的。
只有面对,才能让事情涉及的人尽可能的预料到可能存在的危险,关键的东西都瞒着,等真遇到危险的时候,只会两眼一摸黑,没准备就陷进去。
乔氏这一回都要把牙根儿咬碎了:“雅儿啊,为娘不是有意的,你这病……黎姑娘说很可能是毒,中毒的方式……你还记得那会儿我从元都给你带回来的那一堆东西么?衣裳首饰、胭脂水粉还有一些小玩意,我说是宫里不要的东西,花了点儿银子买回来的,可能是里面的胭脂水粉有问题……”
乔雅想起来了,那会儿他们还没住回村子里,她正是小姑娘爱俏的年纪,便在家里学着给自己装扮,的确用过很多。
乔雅顿时白了脸,说不出话来,泪水夺眶而出,竟然是中了毒了,怎么就这么多年没有郎中看出来?
乔雅和乔经康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还能是为什么?
宫里出来的东西,要么手段太过高深,外面的郎中看不出来,要么就是人家看出来了,但即便猜不到是宫里出来的,也大概会推测出是大户人家背地里的手段,人家不想为了个牙婆的女儿趟这趟浑水,自然不肯说出实情。
她这种情况,应该是两者都有,旁的郎中大概是没诊出来,那位致仕了的前朝老太医想来是看出来了的,人家自己不想说,才指引他们去寻给容姑娘看过诊的那位郎中……
白氏以为乔雅知道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她,更生她的气了,手忙脚乱地要给她擦泪:
“雅儿,是我不对,我不敢买宫里本该烧掉的东西。不是贪便宜,那些东西比外面铺子里买的都贵呢,我就是想着那都是宫里的东西,看着精致好看,就想着这辈子说不准都没第二回了,怎么也得买回来让你试试,也算是见过好东西了。”
白氏自己也抹了泪,她后悔啊,当初怎么就起了僭越的心思了,怎么就想着要试试宫里贵人的东西了?还连累了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
乔雅痛苦地摇了摇头,终于叫了一声娘:“娘,应该怪我,那个时候每年我都盼着你回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