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办,我这儿有五十两金子,先给黎姑娘拿去用。”
容昔立刻就让丫鬟去取金子,心里对黎久薇这皇商之女充满铜臭之气的商贾行为嗤之以鼻。
黎久薇这才笑着接了,待丫鬟退下,主动而谨慎地道:“刚刚不说也是因为这些话多少有些挑唆之意,大姑娘既然有如此诚意,想必是能分辨当中缘由和好坏的。我先这么说,用的着的你就听听,用不着的、说的不对的,全当没听过就好。”
她顿了顿,抬眸看向容昔,“大公子近来大概是要将管家之权交到老爷手里了,夫人大概也要从旁协理。老爷么,族里和家里的事儿都指望着他,只靠他一个人管着这些庶务是不大可能的,多半要让夫人分担一部分。”
“这位家业大公子经营多年,据我所知,与当年相比扩充了不少……老爷的意思是,作为补偿,要给大公子几份产业,都是些出息高或是好做生意的地方,还要给二公子选一些早早地派人好生经营着。”
“就是易公子,也可能由容大人委派一同打理容家的庶务,毕竟眼下这摊子事儿,离了大公子,也就是康大管事和易公子最熟悉了。易公子那一房家中没什么产业,二姑娘又要招赘了,怎么说也得分一份儿。”
“那大姑娘这儿……是不是也该早做打算?大姑娘将来是要出嫁的,产业上虽比不得家中男子,可嫁妆也该早做打算才好……”
容昔有些犯难,她自然是想要打算的:“可就像你说的,大哥哥是槐山房的嫡长子,即便不掌家理事,家业上也该有他一份。”
“易哥哥如今还没成气候,可是也付出了辛苦,要是再被大伯父过继了,肯定也要分他一份。二弟还小,可毕竟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分些产业再他名下先经营着也是常理。”
“我一个姑娘家,嫁妆多了,将来也是别人的,就算我有心……也没有人愿意吧。”
黎久薇不相信容昔一点打算没有,尤其是容昔已经心动了,只是在等着她来出主意罢了:
“大姑娘将来就算不嫁去元都,也定是要嫁进高门的,嫁妆就是脸面,跟男子的家业比,不能说一样重要,可也没那么不重要吧?”
“二公子还小,可大姑娘却是这两三年就要嫁的,要是大姑娘嫁得好了,也能给槐山房多争取些助力回来,到时候二公子名下的资财少不得会经营的更好,甚至都不用指望着现在手上的这些了。”
“大姑娘这时候为自己打算,也是在为二公子的将来打算。就好比一匹好料子,眼下不做衣裳用了,非要留着十年后再做,到时候再名贵的料子也腐了,留着还有什么用?”
“还不如先把这匹料子给眼下最需要的人做成衣裳,让这件衣裳帮这个人有个好前程,将来这人知恩图报又想着家里,再给家里的后辈买最新的、最好的。”
衣裳料子跟家中产业自然不完全一样,料子能放腐了,家业却不会。
可是也不好说,就好比一间铺子、一块儿良田,十年后铺子还能不能经营下去,良田有没有遭灾,都是不一定的事。
容昔连连点头,夸这主意好:“我就这么跟母亲说去,说不准真能分我一些。”
黎久薇趁势道:“要是大姑娘的婚事对槐山房有益那就更容易了,老爷要是想给大姑娘将来的夫家送些好处,明着送银钱就俗了,用嫁妆的名义送才更妥当些。”
在引起容昔疑虑之前,她又赶紧道,“送不送的都是不一定的事,主要可以用这个由头把嫁妆要过来,将来给不给的再说。”
“即便是到时候真要给夫家送过去,也是大姑娘的体面不是?总好过到了眼前了才置办,手忙脚乱的,没个打算……”
眼下容轩手上的东西刚交过来,想要分上一杯羹的人很多,以容昔的身份地位来看,趁乱下手更为有利。
况且就算她的亲事最近就能定下,离出嫁还有两三年的时间,完全可以要一些眼下还不是很打眼但经营个两三年之后可以更具规模的东西。
尤其是这两三年容昔不仅可以利用她外族孙家的人手帮她打理嫁妆,还可以用黎久薇这个能人。
想想那盼君归之前还只是一家荒废了的酒肆,如今才多少时日,就已经能够日进斗金了……
容昔当即便心动了,拉着黎久薇的手道:“若是黎家不摊上那样的事,黎姑娘该与我差不多才对,最是能理解我的处境。只是不知除了教授我礼仪规矩,可否请你帮我经营嫁妆?”
“我可以按照铺子里大掌柜的例给你分润,等你重入良籍,也可与我多加往来。咱们都女子,咱们女子就该多疼疼自己。我若是嫁去了元都,你在那边要是有什么事儿,我也可以帮你。”
黎家只是这一房被牵连入了罪,一定还有些三亲六故的在元都,将来有事,也好互相关照一下。
容昔不知道黎家的情况,她以为黎家虽不是做官的,皇商之家,就算剩下的亲戚没有黎家这一房富庶,也都是不差的。
她根本就不知道除了靠赵氏发家的黎百川和黎老太太,黎家根本没多少亲戚,那零星的几门亲戚都穷得叮当响。
黎久薇暗暗发笑,面上却是遇上知己了一般:“若是大姑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