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点头:“生意大家做,凭什么只在西绥卖?应该卖出去,只要……不那么明目张胆的就行。”
王六子重重地点头,附和着道:“就是就是,这么好的东西只在西绥卖,简直是暴殄天物。黎姑娘的意思是,先到九城卖,都是咱天禹的地方,没有限制。”
“只是这路上……九城如今不太平,路上不好走,黎姑娘一个女人家,商队的事儿又不归她管。大公子他就让在盼君归卖,不让去九城,黎姑娘想发这笔财都不行。”
行商途中不可能太平无忧,就算请了镖师也得有自己的人手,黎久薇如今的确没有自己的能行商的人手,要想私下做这样的生意,只能对外求助。
陆余不疑有他,试探着道:“黎姑娘想私下做商队的买卖,自己找人手?她让你来见我,是想让我给她找人手么?”
王六子叹了口气:“除了李护卫,我们都不认识这样的人,这不就得靠陆哥这样有人手还在西绥有人脉的人么?”
“还有就是盼君归,都说财来祸也来,盼君归毕竟在城外,如今赚钱了,就铺子里那些个伙计和仆妇,万一哪天来了宵小之辈,甚是匪人,哪里能挡得住。”
“黎姑娘的意思想借借陆哥和广鑫庄的威名,谁不知道这广鑫庄是存银重地,这些个护卫别说是最好的,就是跟那些个兵丁比也是不差的,要是能帮帮咱们盼君归再好不过了。”
陆余自然是心动的,人手他认识不少,就是广鑫庄退下来的那些兄弟和他们的子侄都够用了,这些人都跟他关系甚深,他还握着他们中很多人的把柄。
要是这些人能安插到盼君归和黎久薇自己的商队里,就等于他把眼线和帮手都安排了进去,除了分润,他一定还有法子挣更多的钱。
女人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算让她经营盼君归,铺子里那么多事儿,她还得管着庄子和熔炼坊,还有那个残废了的容大公子……
她哪儿还有功夫去打理商队,况且她是罪籍,不能离开西绥,这商队就相当于交给商队的管事儿的打理了!
还有,同样是因为这个罪籍,还有一个奴籍,黎久薇名下压根儿不可能有商队,建商队不是只有人手就够的,商队的主人必须是良籍,才可以办下节符和通关文牒。
当然,陆余是容家的家生子,也是奴籍,可是他人脉广,找个愿意挂名的可靠良籍并不难,黎久薇一个外来的,她能认识几个人?
就算她能找到其他可靠也愿意的人,呵呵,她找几个,他陆余就能给她搅黄几个!
陆余心里都暗暗筹划好了,面上却还装作不大明白:“这倒是不难,只是做护卫的兄弟平日里开销大,吃食就不用说了,不吃饱喝好了哪儿来的力气,这穿的在外的时候得体面,平时练武衣裳又磨损大。”
“大伙儿都不容易,黎姑娘可有说打算怎么安置这些兄弟?还有,我帮他这么多,他打算怎么回报我?”
来了,机会来了,开始上钩了!
王六子稳住心神,继续恭谨地道:“这是私下的生意,不经过容家,黎姑娘说想请陆哥做另一个大东家,与她一起经营这隐于地下的商队,挣了银子一人一半。”
“至于兄弟们的其他开销,也由她那一份里出,在盼君归的食宿她也一定都安排好了,让他们就像在家一样。”
这真不少了,尤其他们只是行商的,真正能卖出银子来的东西都在黎久薇手上。
可是陆余依旧表现出了不满:“兄弟们辛苦一场,都是担着掉脑袋的风险的,是不是应该再多分给我和兄弟们两成?”
“这……黎姑娘只占三成的话,恐怕不大好谈,她是不会同意的。”
王六子立刻变得抓耳挠腮起来,很是犯难地道,“别看黎姑娘平时对谁都和善,其实她那个出身,谁都信不过,总担心别人骗她,她常说只有银子能叫她觉得安全。”
“何况……陆哥肯定听说罪籍要是银子够多的话,也是有法子赎籍的,当然,这要很大一笔银子,所以她是一定不会再多放弃两成分润的。”
“而且这些东西,小的不信陆哥心里没数,至少眼下这几年,这些东西只有黎姑娘能做的出来。你要是逼着她做,她心里不愿意,做得不好,就达不到御用的水准……”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个道理陆哥一定懂,小的估计这分润至少眼下只能这样了。是不想忙,原本黎姑娘只说给你三成分润的,还是夕荷姑娘和小的劝她,得跟陆哥你拿出诚意才行。你看,是不是就……”
“只给三成?这小娘们……你说眼下最多五成,你的意思是以后能涨?”陆余骂了一句。
王六子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神里露出些许男人一看就懂地坏笑:“事情是会变的嘛,黎姑娘只管出东西和对账,她又不能出西绥的地界儿。”
“商队交到陆哥你和兄弟们的手里,货在路上损耗了多少,卖出去了多少,多少钱卖出去的,还不是陆哥你说了算?要是商队的兄弟路上再带点儿别家的货物,只要路上就卖了,不在通元城附近卖,她又怎么知道?”
“这些算一算怎么也相当于一两成分润了吧?况且无论是九城还是外面,都乱得很,路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