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里,赵氏并未回家,而是坐在赵无极的铺子里。
就连颜贺谭和颜语画也都在,大家集思广益,想着未来如何让颜沁雪栽跟头,又用什么计策将叶珍给哄骗回来。
聊到此事,赵无极瞥一眼头顶的红灯笼,无可奈何地说:“你们就不该赶走叶珍,她本是好人家的姑娘,外甥,你弄走这一摇钱树做什么呢?”
“谁知道她说走就走啊?”颜贺谭长叹一声,唏嘘:“当初在侯府,珍儿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真个是木头人一样。”
颜语画跺跺脚,狠辣地说:“这也怪不得哥哥,都是颜沁雪怂恿,不然嫂子哪会离开?”
此刻的她早忘记自己找人到叶珍母家造谣的事了。
那时她担心叶珍投靠母家,没少让老妈子过去胡言乱语。
叶珍的父母亲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一听女儿连个小妾都不让姑爷纳,顿时火冒三丈。
其实叶珍之所以斩钉截铁的离开,都是他们在推波助澜。
但这群人如今却将这笔账算在了颜沁雪头上。
“舅舅,您还卖关子呢?”颜语画靠近赵无极,“到底今晚有什么计划?平白让咱们在这里等?”
她有点累,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
但赵无极却讳莫如深,只说:“诸位拭目以待就好。”
再次看向颜贺谭,他这才板起面孔说:“谭儿也真是不像话,那银蕊姬是什么货色,那是能带回家去的吗?你就不知道轻重缓急?如今让珍儿回来,我不求你们能好好过日子,只让她来店里帮忙……”
赵氏也看向儿子,“没孩子的合离了还藕丝难杀呢,更何况你们这是有孩子的,最近你时常过去,叶珍心活面软,多说说好话只怕就回来了。”
颜贺谭连连点头。
赵无极走到门口,神秘兮兮地掀开帘子朝半天云里看看,嘴角浮现出诡谲的笑。
“我的人也要回来了。”
另一边,有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进入了锦春堂。
这俩混账也会飞檐走壁的武功,但和凌风飞虎比就差远了。
凌风几乎一动不动,他看着两个小毛贼就这么翻了院墙闯了进来。
两人并不轻举妄动,打头的男子丢了一个石头子到门口。
门板发出清脆的声音,但里头无人出来。
那男子这才提口气,抖擞精神,勒紧了裤腰带蹑手蹑脚朝门口而去。
“三儿,你在这里看门,我到里头去找那个酒坛子。”
“二哥您注意安全,我在这里等着。”
那人握着铁锤咣当一声就砸开了锁子。
他点燃了蜡烛去寻,结果却看到屋子正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酒坛子,上面还压着一个封条。
凑近再看,见封条上面有模糊的字儿。
那人提口气将酒坛子提溜了起来,吭哧吭哧搬到了门口。
“二哥,这就是赵掌柜要的花样子吗?”
“这里头可都是云国的好玩意儿,你我目不识丁能看明白?不如带回去,且让赵掌柜自己个瞧一瞧。”
话说完,两人又砸开了大门的锁子,吭哧吭哧抱着那酒坛子离开了。
全程都被屋顶上的凌风看到了,但他却无言无语。
等他们离开,他哂笑一声,从天而降将门锁好。
半时辰后,这俩黑衣人扛着酒坛子到了赵无极这里。
赵无极看他们来了,作揖道:“果然名不虚传,这妙手空空的功夫还是你们厉害,此物已得,将来咱们还担心什么?”
那两人擦拭汗珠子,“掌柜可不能食言而肥,还有十两银子,且给洒家。”
赵无极果然封了十两银子给了这俩毛贼,这两人趁着夜色,去喝酒去了。
众人这才靠近,赵氏看向赵无极。
“阿弟你这是闹什么呢?半夜三更让人找一个骨灰坛来做什么?”
“姐姐你有所不知,这里头都是云国的花样子,您想一想啊,叶珍和颜沁雪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人,如何她们做买卖就能有这么多花样?”
颜语画吐吐舌头,煞有介事地说:“听人说,有云国来的高人叫什么美奇丝的指点过她们一招半式。”
“何为一招半式?”
赵无极乐滋滋地握着火把凑近酒坛子看,在辉映的火光之下,看到酒坛子上有封条。
封条上写了三个醒目的字儿:“王八蛋。”
赵无极冷笑,“此刻且开开看看里头有什么玄妙。”
众人屏息凝神靠近。
有小伙计送了柴刀过来,赵无极用柴刀小心翼翼将封泥打开。
“哈哈,大功告成,姐姐,如今有了这云国的花样子,外加将来有了叶珍协助,岂不是如虎添翼?”
赵氏抿唇一笑,“如今得了这宝物,日后咱们也做那风生水起的买卖,让颜沁雪这小妮子瞠乎其后,关门大吉。”
颜沁雪续上一根蜡烛,将脑袋凑近,“这花样子放在这严严实实的酒坛子里头就不怕受潮了吗?”
颜语画是第一个怀疑的。
颜贺谭将封条捡起来看了看,“阿娘,这是王八什么?”
“你白字先生啊?真是不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