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何淮淑淡然又平静,“郑家几年前就在做外贸生意,胃口太大,结果失败,窟窿补不上了。”
“哦对,还有他们投资的钱都已经被郑麒拿去贴补亏空,人已经跑到国外。”
姜意听到这里已经心惊肉跳,不敢想他总共卷走了多少钱,更不知道贺岭得知此事又会发多大的火。
“谢谢你告诉我。”
“人是过年前才消失的,连我都被骗……”何淮淑长吁了口气,没有一点悲伤的情绪,到更像是得到解脱。
姜意不清楚两人的过往,不知该怎样安慰她才好,“我与先生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去沪州找你。”
何淮淑也没把她的话当回事,讷讷说好,又提醒道:“小心贺岭怒火攻心,你被波及。”
“嗯,我知道。”
挂完电话,姜意握着手机的那只手都还在颤抖。
为了不在旁人面前露怯,努力平复好情绪后,脸上重新挂起笑容,再回到茶室。
进门,见到几位陌生面孔,她俯身贴到贺岭耳畔说:“先生,这里不好说。”
男人手中握着茶杯,淡定放下,面不改色的起身,“家里人来电话,你们先聊。”
说罢,紧牵住姜意的手,在旁人的注视下离开茶室。
两人步伐很慢,等出门乘电梯下楼。
去停车场,上后座贺岭才问:“那边什么情况。”
姜意将何淮淑的话转述一遍,看男人脸色越来越沉,双手都不由得攥紧。
“先生投了多少?”
那时郑麒开玩笑要一个亿美金,贺岭真当是玩笑话,毕竟郑家不缺钱。
但他出手也不能太吝啬,给了三个亿意思意思,没料到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局。
“小事。”贺岭眉头紧蹙,心情说不上来的烦躁。
能天衣无缝的逃掉,势必提前很长一段时间计划,至于具体多久,外人无法猜测。
信任二字在他看来越发显得可笑。
姜意小心打量男人脸色,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想去沪州,不急这一会儿。
这顿饭,也没有再吃的必要。贺岭吩咐老陈开车,回景山天境。
钱事小,但人必须得找到。
要能咽下这口气,他就不叫贺岭了。
姜意闭紧嘴巴跟男人过去,老陈叫了厨师过来准备晚餐。
而他进了书房就在通话中,中英文掺杂着,听起来像在发飙。
不敢惹,也不敢打搅。
姜意安安静静填饱肚子,躲进房间里给何淮淑回话,说得缓缓。
本以为之后能有机会向贺岭提的,结果一忙就快要出正月。
十五那日。
送男人上去纽约的飞机,姜意独自回家过元宵节。
饭桌上,又没见女婿来,姜父姜母的脸色都算不上好,只有老爷子体谅她,劝她想开些。
姜意哄老人家开心,轻笑着说:“出差是正事,我不觉得委屈,平时他对我很好。”
“你总替他开脱,谁知道是真是假。”姜志新自打上次一见,对贺岭的印象更差,连女儿话听着都像是借口。
婚事是老爷子做主,如今他当着面质疑,气氛几乎降到冰点。
周珍冲丈夫使了个眼色,谁料姜志新更来劲,“爸,小意是我女儿,我心疼她!”
父亲已经情绪失控,一口饮下桌上的那杯白酒,姜意无法再沉默,“我说的是真心话,他虽然不会像普通人那般事无巨细,但我想要的想做的,他都依我。”
“爸,妈,爷爷,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在贺家过得不好,放心吧,不好我早闹着要回家了。”
姜意已经说到这份儿上,姜志新欲言又止,闷头倒酒,喝酒。
老爷子轻咳两声,不急不缓喝起汤,孙女说什么,他信什么。
这顿团圆饭吃的煎熬,没一个人再吭声,姜意吃完躲回房里,突然很想和贺岭诉说她的烦恼。
转念一想,男人正在飞机上,他的事要比自家的要棘手的多,索性只给他发了句元宵节快乐。
之后,对话框就一直停留在这里。
——
贺岭不在,姜意处理完公司事务直接飞沪州。
见到何淮淑,一同用餐,有些食不知味,两人都像藏着心事。
不是当事人,姜意不好说让她看开些这种话,只是聊贺岭的动向。
“听说郑家人逃到纽约,与国外财团有牵扯,先生已经过去,不知道要多久能处理好。”
何淮淑闷头切着牛排,心情难以言喻,“这事一出,沪州大变天。但人跑掉,肯定是先转移资产,追回来的可能性很小。”
姜意这才意识到,贺岭也许出国并不止是为了追债,可能还有她不知道的计划。
这样看来,是一场持久战。
“先生走前还说是小事,骗我呢。”她双手握紧刀叉。
何淮淑听出来埋怨,竟有些羡慕他俩,“一个装没事,一个担心的要命,天生一对。”
“哪有。”姜意不好意思,垂下头小口吃东西。
等用甜点时,见她脸色比来时稍微好那么些,才说:“抱歉,年前想起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