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言轻笑一声,朝着云裳竖了个大拇指:“嗯,皇后娘娘高招。夏侯靖定然很难料到,他的计策才刚刚实行,便已经被暴露无疑,且皇后娘娘还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将计就计,反将他一军。”
云裳眯着眼看着洛轻言,转过头同立在一旁的刘文安道:“陛下如今这恭维人的本事,倒是尽得公公你的真传。”
刘文安不知这话这么一下子就扯到了他这里,只是这听起来不知道是夸还是贬的话,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受的。
“老奴可不敢当,这可与老奴无关,只是皇后娘娘才智过人,陛下也不过只是情难自禁,发自内心的夸赞罢了。”
云裳点了点头,又转向洛轻言:“你瞧,我就说嘛,你们自己细细品一品,是不是如出一辙?”
“……”
“……”
到底还是洛轻言脸皮更厚一些:“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左右,在我心里,你说的话,都是对的。”
这一回,倒是轮到云裳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两人闹了一阵,宫人准备好了热水,云裳与洛轻言才各自沐浴歇下了。
洛轻言与云裳离开了锦城,一举一动却更受人关
注,许是因着这一出太过能够震慑人,接下来几天的路程倒是十分平静。
没有刺杀。
没有下毒。
没有不长眼的官员。
风平浪静得让云裳颇有些不习惯,甚至偶尔会生出有些太过无趣的想法来。
许是听见了云裳心中的想法,很快,精心设计的第二次试探便来了。
只是这一次,手段法子,却又与上一回有了一些不同。
云裳正在驿馆的后院树下看书,一只猫从天而降,落在了云裳的书上,惊得云裳险些跳了起来。
随即,一个女子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被侍卫拦了下来,却只对着云裳一阵比划。
宫人倒是花了些功夫才弄清楚了眼前这情形究竟是怎么回事:“那猫一直都在那院子里,暗卫们都察觉到了猫的气息,也一直有人留意着那猫儿的动静,以为本来就是这驿站里面的猫,此前陛下与娘娘都吩咐过,不要蓄意伤害破坏驿站里面的东西,因而并未太过留意。它原本安安分分地蹲在那树上的,像是睡着了,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扑了下来。”
“那女子,家就住在驿站旁边,从小就又聋又哑,与驿丞一家都十分熟悉
,也时常来驿站中玩耍,对这驿站十分熟悉,因而知晓这驿站中有几处地方围墙比较矮,且还有一处墙上有一个用于排水的洞。”
“她说,她家猫就从那洞钻了进来,她为了找猫,也从那里钻进来,不曾想冲撞了皇后娘娘。”
云裳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转过身和洛轻言交换了一个眼神。
云裳笑了笑:“倒是不知,他们买通的人中,竟然还有这样特别的人物吗?哑巴……土生土长的哑巴,家在驿站旁边,倒是有些意思。”
洛轻言与云裳心意相通,立马便明白云裳在说什么,只笑了笑:“莫要看不起这样的小人物,有时候,这样看起来并不怎么打眼,甚至平日里你见着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的人,却能够给你最为致命的一击。”
云裳吃过不少这样的亏,自然十分明白,只轻轻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
说完,才又问着:“那陛下觉着,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洛轻言半阖着眼,全然提不起丝毫兴致:“寻常小事,既然是来试探的,裳儿只需遵从本心随意处置就是。”
云裳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在想着,她心中
知晓,此事多半是一个试探,因而一开始就存在了偏见,太过重视了。
洛轻言一句“寻常小事”,四个字,却是将她给点醒了。
云裳抬眼吩咐着佩兰:“去传我的话,让侍卫将人给放了。既然是驿丞认识的人,便让驿丞去吧。”
“驿丞被蒙在鼓中,听闻了这个消息,只怕是要受到一番惊吓的,他去放人,定会多提点提点教训教训。”
洛轻言抿了口茶,并未发表任何看法。
看着佩兰出门,云裳却是忍不住有些好奇:“上一回来试探,用的是两个官员,既是在试探我,也在试探陛下。陛下将那两人的官职直接罢黜了,倒是可以打消他们的疑虑。”
“可是这一回,倒似乎从头到尾,都只是在试探我啊。难道他们就不担心,我在这里掩人耳目,陛下却早已经自己离开了吗?”
洛轻言听云裳这么一说,却是忍不住看了云裳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看的云裳心中突的一跳,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怎么?我哪句话说错了吗?”
云裳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方才说的话,应该也……没说什么啊。
洛轻言却是笑
了一声:“我倒是知道他为何不试探我。”
“为何?”
云裳问出口,却隐约觉着有些后悔,不知为何,她总觉着,洛轻言即将出口的话,多半不会是什么好话。
洛轻言眼中闪烁着笑意:“昨日咱们就到了这驿馆,因着下了一夜雨,雨一直到半个时辰前才停下,所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