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我去给宋颖道歉?”宋颖都公开向她道歉了,不是吗?
温妤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别开脸。
顾淮时长指捏住她又尖细几分的下巴,迫使她面对自己,“是我要你去的?不是你死活要去的。”
温妤,“……”
顾淮时冷哼,摘下她的口罩,粗糙指腹刻意带着点儿气力抚她的唇。
“不是?你要去,我不得顺着你这小姑奶奶?”
温妤,“……”
所以,他那天没怪她当众拆穿宋颖,她拿出证据后,他是要宋颖公开道歉赔偿的。
是跟她赌气。
凭什么?
是他先当众说谎,说没听过她弹的曲子,想偏袒宋颖的。
温妤别开视线,“你离我远点,感冒会传染。”
说的也是实话。
她也不愿跟他计较那么多,因为不在乎。
顾淮时眼眸一眯,捧住她的后脑勺,朝着她的小嘴吻去,同时,充满男性力量感的大手丈量着她究竟瘦了有多少。
哪些地方更细了,哪些地方小了。
温妤近期身子骨虚弱,承受不住他的热吻,松开后,小脸染上病态的红晕,小巧的鼻尖不住急促地呼吸,胸口起起伏伏,仿佛随时都能昏厥过去。
“小了一个杯。”
上方的男人,领带松开,沾着烟酒气,脸颊染着薄红,垂着眼眸睨着她,很不正经的样儿。
温妤明白他的意思,白眼他:斯文败类。
脑海不由得闪过前世那些与他厮混的画面。
也只有她知道,外人眼里光风霁月,矜贵高冷,不可攀摘的顾家三爷,私底下有多败类。
比起那晚,小姑娘明显“活”了许多,顾淮时勾唇,撩开她颊边的碎发,“这曲《阳关三叠》退步了,多久没练了?”
温妤坐直身子,神色淡淡,“不是没听过……”
顾淮时嗤的一声,“是没听过。”
别有深意地睨她一眼。
温妤,“……”
顾淮时,“以后遇事,少自作主张。”
所以,他还是气她没跟他商量就去找宋颖算账,故意给她难堪的。
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顾淮时又捏住她的下巴,“温妤,你这样不是一次两次了。”
男人语气透着严厉、指责,还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温妤记得,以前的她,依赖他,遇到什么困难都会找他……
重生后,他成了她最不愿依赖的人。
顾淮时松开她,点了根烟,“宋颖抽空会请你吃个饭,当面跟你赔个不是。”
温妤拧眉,“我不去呢?”
男人侧目,眯起眼皮,摘嘴角的烟,“助理的错,你若不去,显得小气,斤斤计较。”
他还是相信宋颖,表里如一,敬业励志,是助理的锅。
温妤撩了下眼皮,“好,到时你叫我。”
车停,她以为到了老宅,下车后才发现,是江南苑。
顾家老太爷安享晚年的居所。
月色里,深宅大院,朱红大门旁,一公一母石狮,门头牌匾三个金色大字“江南苑”。
浑厚大气的榜书字体。
温妤拧眉,转身看向从后备箱取出东西,走来的顾淮时,“你怎么带我来这?”
他拎着红色礼盒。
烟头抛向垃圾桶,顾淮时带头走向台阶,“爷爷这几天身体不舒服,过来看看,今晚留宿。”
温妤跟在他身后进门,穿梭于迂回的回廊里,不敢靠他太近。
顾老太爷是功勋满身的老将军,是位高权重的退休老领导,别院里随处可见黑西装戴着通讯耳机,保镖模样的男子。
个个身材高大挺拔,留着极短的寸头,冷肃有型,据说都是特种兵。
他们是负责老太爷人身安全的。
看到顾淮时,他们个个行标准的军礼致意。
而他,也会举起右手稍稍回个礼。
温妤记得,顾淮时行军礼的模样特别帅气。
即使留着极短的寸头,五官、脸型也精致完美,极具杀伤力。
不过,距离他退伍从商已经过去七年了。
主宅是一栋二层楼高的中式合院,白墙黑瓦,飞檐翘角,暖黄的灯光从门内泻出。
老太爷身边的亲信莫爷,热情出来迎接顾淮时,边说:“姑奶奶也在。”
这话音刚落,一位大气华贵的夫人从屋里走出。
一身剪裁合度的米色高定中式套裙,胸口别着精致的银色胸针,镶嵌祖母绿,长发完全盘起,额头饱满宽广,脸上含笑。
她是顾淮时的大姑顾华媛,现任副国级领导夫人。
姑侄二人亲若母子,热情地抱了下,寒暄。
顾淮时是顾老首长的晚来子,幺儿子,六岁丧母,惹人疼,全家老小都宠着他。
再者,他生得一副好皮囊,光是看着就养眼,大家自然更偏爱他。
温妤娴静地杵在门旁,面带微笑,没有上前打扰。
寄人篱下,就是这样。
每回顾家来贵客、亲戚,她都不知该如何自处。
顾大夫人若是在场,会帮她介绍一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