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作证,是小公子在老爷的饭菜里动了手脚。”
声音虚弱,在众人的搀扶下,一个中年汉子缓缓走进来。
他身上缠满绷带,有些地方甚至还在往外溢血。
“是近卫!”有人认出来人的身份。
“和家主一同前往函谷关,一同活着出来的近卫!”
“有近卫作证明,小公子这下难办了!”
“嘿!这公输霸道看着敦厚老实,却不曾想竟然是这般狼心狗肺的,竟然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手!”
“谁说不是。”
众人议论纷纷,纷纷谴责公输霸道。
在场的人们,真心不知道真相吗?
不,他们并不在乎!
或者说,真相并不重要!
谁做家主无所谓,他们想要的只有足够的利益。
也因此,乐意见得这几位“家主”狗咬狗。
公输蓝露出得意的笑容,“怎么样!?我的好弟弟,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公输霸道目光阴沉,看向出来作伪证的近卫,杀机在眼眶中沉浮。
“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丧良心说话。”公输霸道喝问道。
中年汉子眼神闪烁一阵,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开口沉声,“小公子何出此言!?”
“自己做了什么,小公子应该比我们更加清楚吧?”
公输霸道笑了,笑容很冷,“你们信他信我?”
无人说话。
“我宣布,公输霸道下毒弑父,剥夺其家主继承位!”一个老态龙钟,却足下生风的老翁走出来。
他的左手和左脚都是木制的机械手臂,齿轮转动声还随着他手脚的挥舞不时响起。
“六叔公!”
在场的人纷纷行礼。
这老头的辈分比公输羊还大。
公输羊怒火冲天,仅存的理智让他差点直接冲出去,却被张素玄抬手按住。
“冷静点啦,老爷子。”张素玄宽慰道。
“这群蠢货,就不知道去调查一下吗!?”公输羊低声咆哮。
若非张素玄提前在附近布下法阵,恐怕自己二人早就暴露出来。
“真相很重要吗?”张素玄啃着灵果,淡淡的说道。
公输羊蹙眉不解的看着张素玄。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小胖子平时专心研究,在族内,并不拉帮结派吧。”
公输羊沉默一下,轻轻点头。
“嘿,那不就得了。”张素玄吊儿郎当的吐了一口子。
“公输蓝和公输灿都有相应的派系支持,与其费劲重新洗牌,不如按照之前的继续往下走。”
“甚至于,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
张素玄嘿笑两声,“如果我是公输蓝,会多找几个人,一同指认小胖子,让他百口莫辩。”
“再联合公输灿,狠心一点,直接当场格杀小胖子,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在之后,就是想办法除掉公输灿。”
“他们敢!?”公输羊怒目而视。
“没什么不敢的。”张素玄耸耸肩,“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益,他们就敢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益,它就敢践踏人间律法;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益,他们就敢拼上自己的性命。”
公输羊彻底沉默了。
张素玄拍了拍他的肩膀,实际是为了擦手,“你孩子多,却也没好好教啊。”
“你想让小胖子上位,却也没有告诉他该如何做啊。”
“若非你在,你觉得小胖子今天会落下一个怎样的下场?”
张素玄言尽于此。
起身,离开。
敛息阵破开,二人也暴露出来。
还在悼念大厅争吵不断的众人全都愣在当场。
看着从棺材里站起来的两个人,所有人的脑子都宕机的刹那。
诈,诈尸了?
“你们是谁?”有人怒吼开口,对着张素玄和公输羊大声呵斥。
张素玄回头看了看公输羊,笑道,“老羊啊,我就说你家教不行吧……”
“啊……卧槽!”
张素玄话没说完,便被公输羊一脚踢了出去。
干净的衣服上多了一个灰沉沉的脚印。
“老羊啊,熊孩子不听话,可以动手哦。”张素玄最后提醒,人便已经飞出去公输的府邸,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老头,不讲武德。”张素玄撇撇嘴,正准备起身,面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
张素玄错愕,抬头一看。
“诸葛沂!”
张素玄惊喜万分。
孟知礼的好友,不过函谷关那一战,他并未和孟知礼一同代表稷下学院前往函谷关。
后来听孟知礼说,诸葛沂已经从稷下学院离开了。
“张师,好久不见!”诸葛沂躬身行礼,对张素玄行弟子礼。
张素玄连忙避开,“诸葛,你这是做什么?”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诸葛沂面容严肃,“若非张师,诸葛依旧没有目标,碌碌无为。”
“嗯?”
二人寻得一处酒楼,诸葛沂也和张素玄细讲了自己在秦韩之战后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