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说,不着急。”张素玄笑道,轻拍衙役的肩膀,渡入一抹太阳之力,抚平受惊的魂魄。
衙役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也不再恐慌,声音低沉,带着恐惧,说道,“有一名官员死在了房间中,仅仅一夜啊,那名官员便浑身溃烂,就好像死了月余一般。”
“可,就在前一天,那名官员还好生生的。”
衙役忍不住打颤。
“随后,驿站彻底变了样,诡事频频发生,有夜半子时的敲门声,有利爪挠门声,更有绳子绷直的嘎吱嘎吱声。”
张素玄挑眉,心中沉思,“很严重啊。”
“这种情况,就好像整个驿站化作鬼蜮,有无数的邪祟在其中作祟。”
“人呢?”就在这时候,楼下传来喧闹声。
衙役连忙起身,高喊一声,“这就来!”
“这个拿着。”张素玄塞给他一张天师护身符。
“多谢大人!”
衙役感恩戴德,身为官驿驿站的衙役,他见过很多官员,其中接触最多,最神秘的便是司隶校尉。
他们各有神通,却不尽相同。
有算命卜卦的术士,有六根清净的大和尚,有玩蛊虫的蛊师,亦有擅长驱邪缚魅的道门中人……五花八门,各有本领。
衙役更听过司隶校尉的权责所属,监察百官,镇巫蛊祸乱!
“或许,这位大人能够解决驿站中的诡异。”衙役心中想着,这也是他为什么将事情告诉张素玄的原因。
“咚咚咚……”
张素玄轻敲桌子,心中有些思绪,却是不确定,只能等到午夜子时去验证。
“别拦着老子,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他!”楼下,嘈杂声不断,还伴随着驴子的响鼻,似乎在嘲讽什么。
张素玄顿感不妙,快步走出房间,看到浑身酒气的军士左右脸红肿不堪,就好像两个驴蹄印。
自己的黑驴子在一旁人性化的斜眼瞧着军士,那意味很明显,是嘲弄,是不屑。
“娘的!老子的刀呢!老子的刀呢!”军士暴怒,怒火冲天。
旁边,衙役和同伴奋力阻拦。
“你是不是喝多了!我说你和一头黑驴较劲什么?”
“别丢人现眼了!赶紧回去!”
两名军士一人一边,架着他远去。
可那名喝多的军士还是不依不饶的嗷嗷着,“你们放开老子,那头驴子现在敢看不起老子,明天就敢骑在老子头上拉屎撒尿!”
“走了走了!”另外两名军士或许感觉丢人,强行将同伴拉走。
张素玄倚在门边,上下打量黑驴,并不意外。
这头黑驴是他路上捡来的,记忆犹深的是,当时,张素玄亲眼看到这黑驴子在数头活尸中杀了一个七进七出。
一蹄子一个,将数个活尸脑袋踏碎。
那时,张素玄便知晓这家伙不是简单货色。
纵然未成妖,也是开了灵智。
后来,这黑驴子跟着自己学会了呼吸吐纳之法,更是让张素玄惊奇。
“哼哧!”
黑驴子注意到张素玄,不屑的打了一个响鼻,回到马棚,一蹄子一个,将三匹上过战场的战马踹飞出去,一驴独占马棚。
张素玄无言。
这驴东西,还挺傲娇。
无论自己贫穷富有,它都瞧不起自己。
张素玄冲着他翻了翻白眼,便回到房间,懒得管这头蠢驴。
这驴子虽莽,可遇到事,跑的比谁都快,张素玄并不担心它会在官驿受到伤害。
而受过张素玄恩惠的衙役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给黑驴子多添了一些上好的草料,以表示对张素玄的感激之情。
……
“嗯!”
午夜,子时!
衙役迷糊中被尿憋醒。
他缓缓坐起身,摇摇晃晃朝着门口的尿壶走去。
“咚!”
突然,沉闷的敲击声响起。
衙役打了一个激灵,猛然清醒过来。
“咕嘟!”
吞咽口唾沫,衙役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尿壶,又看了看房屋外的一片漆黑。
在尿壶和尿床之间,很是从心的选择了尿床!
“嗖!”
衙役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回到床上,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始终不曾停歇,那般规律的节奏,完全不是人能够做到的。
衙役躲在被子里,小心翼翼的拉出一点缝隙,悄咪咪的盯着房门,心中忐忑。
“呜呜呜呜……”
狂风大作,一道闪电划过长空,骤然照亮整个官驿。
在惊鸿一瞬,衙役看到门口的瘦长身影。
那身影足足有两米高,体型消瘦如竹竿,灰黑色的皮肤上布满腐烂之痕。
“是他!是他!是他!”
衙役心中在疯狂咆哮,他认出来那身影的主人。
是吊死在房间的官员。
他记得很清楚,脖子被拉的老长,整个人近乎垂落在地上。
衙役屏住了呼吸,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他感觉身上每一处都在抖动,每一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