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既然您不在意这些琐事,不如交由女儿处置。”
沈棠安面上含笑,歪头看向她,尽显撒娇与俏皮之态。
林氏讶异地望向她,见其似乎已胸有成竹,便欣然应下。
“好,若遇难题,只管来找母亲,不过一个妾室,母亲还是能够应对的。”
虽说这段时日她抱恙在身,表面不见外人,可府中诸事却知晓得明明白白。
自然也清楚沈棠安对待丽华苑母女态度的转变,她终是认清了那对蛇蝎母女。
既然她有此决心,权且让她磨砺一番,自己在暗中帮衬便是。
这些年郑氏在外闯下不少祸端,她故意派人压下,看来是时候为女儿助力了。
“嗯!有母亲做后盾,女儿便安心了。”
她用力地点头,笑意盈盈地倚着她的肩膀。
有人在背后给她托底的感觉真好!
只要确定母亲对父亲再无半分情意,她便能放开手脚,定要将父亲与郑氏逐出府去,让侯府全然掌控在母亲手中。
沈棠安亲自将母亲送回碧云院,而后才回到自己的青竹院。
一到院中,所有的下人皆齐聚在院门外迎接她,见到她纷纷行礼祝贺。
“参见永安郡主!”
“好了,咱们皆是自己人,莫要这般虚礼。”
沈棠安笑着摆手,被众人簇拥着走进院中。
刹那间,看到了一位陌生又熟悉的貌美女子,不由地蹙起眉,端详半晌仍未认出,不禁开口问道。
“院里来了新人吗?”
沐桃听了她的话,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位身着素衣、姿容秀美的佳人,眉眼之间风情万种,周身散发着成熟的韵味,越看越觉得迷人。
看到那人,沐桃忽地笑了起来,“小姐,您不认识她了吗?”
“嗯?谁?”
沈棠安愣了一下,脑海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
“梦舒!”
算算时日,她的面容应当再过几日才能完全康复,可如今瞧上去已与常人无异,只是脸颊处仍有浅浅的红斑。
她知晓梦舒容貌出众,毕竟能成为花魁的女子,又怎会逊色?
可没想到她身上有一种迷人的气质,难以言喻,只觉无比亲和。
“奴婢见过永安郡主。”
梦舒笑靥如花地上前,恭谨地对她行了一礼。
“快起身,看来今日是双喜临门。”
沈棠安虚扶了一把,笑得格外开怀。
“多谢郡主救命之恩,梦舒永生难忘。”
梦舒说着,眼泪簌簌而下,作势就要下跪,却被她一把扶住。
沈棠安看向她,眼神认真,“这话已经说过了,日后不必再提。”
“小姐,奴婢第一眼看到梦舒姐姐的时候,也是不敢认,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沐桃捂着小嘴,笑嘻嘻地说道。
其他人纷纷附和点头,尤其是见过梦舒的人,对她如今的变化感受最为真切。
“那今日咱们可要好好庆祝一番!雪霁,你带人去酒楼订桌酒菜,大家今日不醉不归!”
沈棠安安抚地拍了拍梦舒,高声说道。
“今日皆有赏!还要尽情吃喝!”
众人听闻,兴奋异常,不少人高声欢呼,整个青竹院都热闹非凡。
可丽华苑却截然不同,气氛沉闷压抑,郑氏母女相对而坐,面色阴沉,谁也不愿开口说话。
“娘!那个贱人怎就如此好运!”
沈清菀气得猛拍桌子,为何自己事事都落于那个贱人之后。
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莫急,等你有了皇嗣,还怕什么?”
郑氏心情显然极差,却又无法发作。
唯有菀儿怀上皇嗣,一切才有转机。
“对,只要我的肚子有了动静,沈棠安也得给女儿让路!”
她眼神坚定下来,有了太子的孩子,就算是陛下也无法阻拦她。
…………
次日,沈纪元破天荒地来到青竹院。
沈棠安平日里本就起得晚,这一日也不例外。
沈纪元抵达时,院中静谧非常,他顿时不悦地皱起眉头,青竹院平日竟这般散漫无章?
若不是她刚被册封为郡主,他又怎会亲自跑这一趟。
虽不知陛下究竟为何缘由,总归对他并无坏处,毕竟是他永安侯的女儿。
“怎么没人来上茶?”
谁知他在石桌前坐了许久,都不见侍女前来奉茶,顿时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
“奴婢见过侯爷。”
刚说完,旁边便传来轻柔的声音,茶盏也随之放置在他面前。
“青竹院就是如此没规矩吗?”
沈纪元怒而抬头,看到眼前人时,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心中的怒气瞬间消散无踪。
“侯爷恕罪,奴婢刚到青竹院当差,尚不熟悉。”
梦舒见状,赶忙跪地请罪。
“无妨,你起来吧。”
他下意识地想去搀扶,手伸到一半又觉此举不妥,轻咳一声挥手让她起身,抿了一口茶水,状似无意地问道。
“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