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这心平白的,就不受她控制了一样。
花颜看不见自己脸上的面具是什么式样,但想着大公子挑的,定然不是差的,缓了片刻才轻声回答:“多谢公子。”
“嗯?”卫辞青低声着瞧向她,嗓音中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花颜却从他语气中听出些许不太寻常的情绪,试探着问:“可是在此地唤您公子不太合适?”
卫辞青没说话,并未直接回答,花颜却能察觉到他幽冷的眸光定定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握着她手的大掌也在轻轻摩挲,像是气定神闲地把玩着爱不释手的东西。
花颜明白了些,不好意思地瞧了瞧跟在身后控制一个身位距离守护的行之与朔风,她朝大公子靠近了小半步,大着胆子道:“可奴婢…”
还没说完,冰冷的指尖就抵住他的嘴唇。
一时花颜心如擂鼓,却也立刻止住了声音,反应过来公子似乎不想让她如此自称,柔声道:“可…花颜不知晓应该唤您什么?”
卫辞青达成了目的,来了兴味,唇边勾起一抹弧度:“郎君。”
本来就浮上绯红的俏脸,被卫辞青轻飘飘两个字说得越发红,花颜脸颊都在发烫,说话声音都有些轻颤:“奴…花颜不敢。”
她与大公子之间的关系,她如何敢张嘴便唤他郎君?还是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
“还有你不敢的?”卫辞青瞧着她那畏畏缩缩的模样,丝毫没有每回夜晚又累又疼之时他不肯放过,她报复性咬他肩膀的勇敢模样,他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戏谑开口:“再不敢的事儿你也做过了。况且这声郎君,你也是唤过的。”
“何时?公……莫要诓花颜。”花颜是当真不曾记得自己唤过郎君,且不论从前她一心要躲着大公子,即便是这些日子她与大公子亲近了些,也是万万不敢僭越地唤他郎君。
“如今你倒是质疑到我身上了?”卫辞青冷哼一声,像是被她质疑了有些不悦:“你那般追着我唤郎君时,可曾想到今日会质疑?”
当真?花颜有些怀疑地看了他两眼,明明她一点都不记得自己曾经唤过,可听见他这样的语气她又有些犯迷糊。
迟疑地瞧了两眼面前高大颀长的身影,公子英明神武,乃朝廷重臣,更何况向来是说一不二,清冷矜贵的人物,想来应当是不会诓她的吧?
“走了。”卫辞青低声道了一句,便兀自往前走。
花颜忙在身后跟上去,柔声唤:“郎君等等我。”
此言一出,眼前方才还大步流星往前走的人影骤然便停下了,花颜小跑着跟上,却因为面前的帏帽遮挡了大部分的视野,让花颜无法及时察觉眼前人的行动。
嘭…
一声闷哼。
花颜便撞上了眼前挺括宽广的背,她吃痛地捂了捂鼻尖,反应过来忙轻声请罪:“花颜莽撞…不是有意冲撞郎君的。”
没等到大公子回答的话语,反而花颜紧接着便听见了前面传来的男子嗓音:“昼然今日奉母亲之命前往夜游会买些新鲜玩意儿,竟不想能瞧见兄长!”
是二公子的声音!!
听起来应该是在大公子身前,花颜心中警铃大作,紧张地攥紧了大公子的衣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轻声道:“郎君…”
她只说了两个字,卫辞青心中却无比了然她的心思,勾唇道:“本相倒是也未曾想到,竟还能瞧见一心向佛的二弟带着女子出来逛夜游会。”
花颜蹙了蹙秀眉,分辨出大公子话中的意思,女子?红豆?
卫辞青的身影确实足够挺拔高大,能将身后的花颜挡住,加上此时人多喧嚣,他正对面的卫昼然当然不好看出来实情。
却不想,红豆在看见卫辞青的那一瞬间,便如同花颜一样忙不迭躲在二公子的身后。
在这府中,红豆一向是仗着二公子的宠爱有些横行霸道的,纵使有时候对老夫人也是忤逆的,但也不知道怎么,她一看见那大公子,那眼神那样的气势就将她吓得瑟瑟发抖。
如今又被大公子轻飘飘地睨了一眼,红豆吓得不行,下意识便往二公子身后躲。
谁知道她这不躲不要紧,一躲就瞧见藏在大公子身后那一角朱红绣金蝶的衣裙!
红豆下意识望了大公子一眼,却又吓得忙不迭低头,慌张地扯了扯二公子的衣袖,踮脚覆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很快,二公子的目光便落在了卫辞青脚边那一片朱红绣金蝶的裙角,他心中冷哼一声甚是讥讽,心道原来瞧起来不近女色的卫辞青也不过如此,带了女子同游却还不敢让旁人瞧见,就是敢做不敢当,懦夫。
心中这样想,卫昼然面上也万万不敢表露出来,只是了然地笑,朝着卫辞青挤眉弄眼:“兄长不也带了女伴同游,又何必挤兑愚弟呢?愚弟也很是好奇,是怎样的女子竟能让兄长肯带之同游,恕愚弟,既然兄长都带着这位小姐同游,为何要她带帏帽?虽说我景国讲究男女大防,但只要是真心相许或是有婚约的男女,这帏帽戴不戴倒也不重要。毕竟兄长权倾朝野乃人中龙凤,要怎样的小姐没有?难不成…兄长带了小姐同游,却不打算…缔结婚约?”
二公子这番话实在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