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绝对不能让卫哥哥知晓。”八公主像是思索了好一会儿,“来人,先将她带走!”
花颜动弹不得,毫无挣扎的机会,她此时心中绞痛非常,混杂着无助和恐慌,简直要将她整个人都的淹没。
八公主究竟要做什么?!
她会死么?
花颜不得而知。
她只能感受到呼啸而过的寒风和绑着她的人的脚步声。
花颜的心像是被人死死绑住吊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心越悬越高,她越来越冷,越来越无助害怕。
不多时,抬着她的人终于停了,猛地将花颜扔了下来。
“唔!!”她如同一块破布一样摔在杂草丛生凹凸不平的地上,腿上撞上一块尖利的大石头,顿时疼得她惨叫出声。
下一刻,蒙着眼的黑布终于被粗鲁地扯了下来,可没有光,眼前还是一片黑暗。
只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八公主的冷笑声:“诚然,我不能毁了自己在卫哥哥心中天真单纯的形象,你这条贱命本公主从一开始就不稀罕要。但这相国寺位处高山之上,出了寺庙便是山崖和漆黑的密林,人迹罕至,本公主自己不动手,便将你扔在这里,是被狼叼走还是苟延残喘地活下来,都是你自己的造化,可怨不得本公主半句。”
“对了,别怪本公主没提醒你,在这深山老林中蛇虫鼠蚁不少,更是有野狼出没。”说完,花颜就听见一阵细琐杂乱的脚步声,想来是八公主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周围立刻陷入一片死寂,没有一点点声音,花颜尝试着去看清周围的环境,可半点灯光都无,她又如何能够看清?!
花颜的手脚都被粗麻绳紧紧绑了十几圈,根本动弹不得,八公主根本就是想要她死!
寂静无人,花颜的心也被如海般的恐惧和无助淹没,一颗心越来越沉。
她手脚都不能动,根本没办法解救自己,难道她真的要在这里等死么!
花颜奋力去挣扎,可手上绳子半分都未曾动过,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猛然劈下一道闪电。
花颜被那一声吓得浑身发抖,下一刻豆大的雨水就猛地砸在了她的身上。
大雨瓢泼而下,不多时花颜身上衣物鞋袜都被淋湿,地上也汇集起一滩滩水,她被绑着手脚坐在水洼之中,抬眼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头顶是漆黑的天空,她的心也终于沉入了谷底,所有的无助委屈全数变成了绝望。
为什么?!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儿么?
她若是死了,娘亲和妹妹又该怎么办?
娘亲多病瘦弱,妹妹还那样年幼!
可谁又会来救她呢?
二公子当她是替身,老夫人当她是工具。
而大公子…
他又怎么可能回来救自己?
她只是一个玩物,甚至…连玩物都算不上!
从前他每一分温柔和怜惜如今都化成了一把把刀毫不留情地捅在她的心上。
泪水混在了雨水中,又裹挟着如刀的寒风,像是直接将花颜的心破开一个大口子,又灌进无数刺骨冰冷的寒风。
吹得满心绝望,吹得她麻木,吹得她难以呼吸。
……
卫辞青同太子殿下分开之后,本要回自己的厢房,谁知道脚步一转便问行之:“她在哪个院子?”
“谁?”行之没反应过来看见自家主子的眼神,忙不迭回答:“回主子,二公子不愿与花颜姑娘同院,加之此次前来寺中留宿的官员家眷太多,花颜姑娘便一个人被分在寺东边最偏的那个废旧小院子中,一个人住也算是平静。”
“带路。”卫辞青冷声吩咐。
“主子如今时辰太晚,您在寺西,花颜姑娘在相国寺最东,怕是有些远了。”行之抿唇劝说:“说不定花颜姑娘已经歇下了,不如明日再去吧。”
卫辞青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你如今倒是更像主子了。”
轻飘飘一句话,险些把行之吓得五脏移位,忙不迭道:“主子请。”
行之倒也确实没有说错,花颜和卫辞青吩咐院子确实一个东一个西,相去甚远。
谁知道,行之打着灯笼领着自家主子好不容易到了那一个废弃的院子中,却瞧见一院黑暗。
主仆两人进了院子,又发现厢房也是黑暗一片,哪里有半个人的踪迹。
行之提着灯笼,心知主子情绪不高,大着胆子劝说:“许是…老夫人将花颜姑娘叫了去。”
厢房中静悄悄的,许久之后提心吊胆的行之才听见自家主子冷声:“不,去查谁到过她的院子!”
行之抬头,只见自家主子手中拿着一根朴素的银钗,是花颜姑娘平日常用的,桌上还有些散碎首饰,他忙应:“是!”
行之召集手底下人找了片刻,才终于在人迹罕至的院子周围找到一个负责洒扫正在偷懒打盹的小沙弥。
卫辞青端坐在院中石凳上,冷眼瞧着行之行色匆匆地跑进来,冷冷掀唇:“说!”
行之不敢耽搁:“回主子,那小沙弥说,只看见过八公主带着宫女到过这里。”
“宁儿?”卫辞青拧眉。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